亂步的情緒很快就下去了,擡頭道:“社長邀請你了吧?你答應了嗎?”
森川悠鈴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伸了伸腰:“你推理看看。”
“推理不出來啊。”亂步很幹脆地道。
“那麼這樣好了。”她突發奇想:“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猜中我和政府有關系的,我就把答案告訴你。”
她真的對亂步的“異能力”很好奇。
能一眼看出來什麼的,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要求的亂步倒也沒有不高興,坐在她身邊,晃着兩條腿:“首先糾正一點,是以前的你和政府有關系。”
在那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而後道:“那麼我從頭說了?”
森川悠鈴點點頭,靠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社長接到的消息,要去刺殺你的是GSS的殺手,但是昨天去找你的并不是他們,而是歐洲的某個大型黑手黨吧?”
森川悠鈴一瞬間僵硬,不聽不知道,這家夥真是……她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本能殺意,問:“為什麼?”
亂步做出一副很麻煩但還是要說的表情道:“我看到了桌子上的槍,我對槍不了解,但是殺手的話,很少有人會在槍上做标記,還是個花式外文字體的标記。
“槍上的字體有磨損,但槍本身卻很新,這代表它雖然跟着它的主人很長時間,但很少用于執行任務,像這種人,一般是組織裡面的文職,如果遇到危險的任務,也一定是被自己人掩護在後方,不會讓你輕而易舉地把槍奪走。”
“所以當這種人出現在前方時,就說明他們一開始并不打算殺你,所以這是我判斷他們不是GSS的原因——你卻把他們全部都殺了,為了隐瞞過去還裝醉,明顯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内情,包括社長。”
被看出來了嗎?森川悠鈴尴尬了一瞬:“但是僅憑這些……”
“那就說明他們非但不是GSS,而且還不是橫濱的任何一股勢力啊。”亂步的聲音開朗又有元氣:“社長當了十幾年的殺手,對橫濱的大小組織了熟于心,屍體在港口的位置擺了一地,你還把對方的槍都帶回來了,就是笃定了他不會認識這些從歐洲來的家夥。”
“接下來就是關鍵的一點,那把槍上刻的字體,你是知道意思的吧?”
的确。
就是因為她懂意大利語,知道那把槍上并沒有什麼代表他們組織的信息,才沒有把它丢掉的。
亂步道:“我聽社長說過,遠在在橫濱當地下暗醫之前,你是東都醫大的學生,畢業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曾經在歐洲旅行,然後被征召去做軍醫……很奇怪吧?那個時候歐洲正在進行戰争,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為什麼能無視禁令跑到萬裡之外的戰亂之地呢?隻有一種可能,你是被政府委派過去援助的。但那隻是表面上,實際上可能是借着身份之便進行什麼關于黑手黨的秘密任務,也因此惹上了一些麻煩事,所以你在任務完成之後就改了名躲回日本。”
亂步說完後,兩人之間有三秒鐘陷入了寂靜。
用震驚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森川悠鈴的心情。
亂步從口袋裡掏出零食,撕開包裝“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森川悠鈴招招手道:“亂步。”
“你答應社長了嗎?”以為她要告訴自己答案的亂步扭頭期待地道。
“我非但沒答應他,還問了他一個問題。”森川悠鈴道,亂步疑惑地盯着她,歪了歪腦袋。
“我問他要不要跟着我混黑。”
亂步手裡的蛋糕險些掉到地上。
“……社長恐怕不會答應吧。”
“不管他,總之現在我問你。”森川悠鈴一隻手放在了亂步頭上,終于僅剩的良心也沒了,她認真道:“你願意跟着我加入港口黑手黨嗎?以你的才能,将來當上幹部也不是問題。”
亂步:“……”
“我保證,你加入之後,最低也是月入百萬,全世界的名牌點心店都給你供應,所有玩具廠商都是你的下仆,如果想破案的話,也有數不清的殺人案在等着你,你的異能一定會在那裡大放光彩。”
亂步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吐槽:“社長剛和你表白,你就挖他牆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