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小姐,歡迎您的到來!”
人到中年,但身姿依舊挺拔、臉上慣常都是嚴肅表情的中年女人此刻笑得溫柔和藹極了,生怕怠慢的伸出手,熱情的向季月舒介紹着舞團的情況。
“我們舞團是國内唯一一所國家級芭蕾舞團,不客氣的說,全國最好的芭蕾舞舞者全在這裡了”
近年我們準備向國際接軌,也排了幾場不錯的古典芭蕾,不知道月舒小姐有沒有關注過呢?”
“我們也希望月舒小姐這樣的頂尖舞者能加入我們舞團,為國内早就翹首以盼的觀衆們帶來更高水平的藝術盛宴。”
“月舒小姐,您願意考慮一下嗎?”
跟着團長封曉穎去教室、練舞室轉了轉,最後又去了大禮堂看學校那些學生們排練節目。
一路上,一道道穿着練舞服的年輕身影躲在窗戶後,興奮的讨論着走廊上走過的兩人。
對此,季月舒早就習以為常。
畢竟,從她第一天踏入芭蕾舞教室開始,就是這麼過來的。
芭蕾,是她過去二十二年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早已融進了她的每一寸血肉中。
就算是當初剛到倫敦,最困頓、最舉步維艱的時候,她都沒有放棄過哪怕一刻。
隻要還能站在舞台中央,她就能找到活着的意義。
現在也不例外。
從季家搬出來已經三天了,盛西庭沒再聯系過她,她也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索性不再去想。
抛開這個煩惱,安頓好後,最大的問題就凸顯出來了——她租不起帶着練舞室的大房子。
最後還是林霧宜聯系的封團長,給她走了人才引進的路子。
有地方能練舞,又是熟人介紹,季月舒自然沒什麼好挑剔的,很快就和封團長談好,利落的簽了合同。
等她一走,那些藏在屋子裡偷看的年輕女孩子們立馬歡呼着沖進辦公室,圍在封曉穎身邊,叽叽喳喳的問她
“啊啊啊!團長我沒聽錯吧!月舒小姐居然要來我們這裡?!”
“天呐!我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就這麼水靈靈的和女神做同事了?”
“像做夢一樣!月女神居然離開倫敦來我們這裡了?她可是英皇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啊!”
“月女神在歐洲的巡演一票難求,現在我們居然有機會看現場,想想就要激動的睡不着覺了啊啊啊!”
封曉穎看着眼前這群青春活潑的女孩子們,努力想要穩住表情恢複以往的嚴肅,但嘴角卻怎麼都壓不住,隻能揮着手将這群吵鬧的小靈雀往回趕
“去去去!月舒小姐明天就要過來了,你們現在還不趕緊去訓練,到時候被女神看出稀爛的技術,可就丢人丢大了!”
聽到确切的消息,辦公室再次爆發出猛烈的尖叫歡呼,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舞團,所有人都興緻勃勃的讨論着新來的舞者。
想要再和團長确定一下合同細節,正準備返回大樓的季月舒遠遠的感受到興奮的氣氛,停下腳步沒再繼續往前走。
但這些天來沉悶的心情也被屬于年輕人的簡單快樂感染,變得輕快起來。
突然覺得,回國也不全然是壞事。
我會喜歡這裡的。
她微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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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舒,這裡!”
林霧宜戴了個大墨鏡,肩頭栗色長發卷成好看的波浪,站在她那輛大紅超跑前等,一雙長腿奪人眼球,路上很多人偷偷看,她也不在意,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看到季月舒出來,笑着朝她招手。
剛坐下,她就挑了挑眉,迫不及待的問季月舒,“millan居然肯放你回國?你走的時候,他是不是哭掉了一整包紙巾?”
millan是英皇的藝術總監,表達情感的方式非常誇張。
想到那個眼淚充沛的小老頭,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年沒見的那點陌生感,瞬間消弭于無形。
林霧宜一腳油門,超跑轟鳴着起步。
兩人說着在倫敦的往事,吐槽了一下奇葩同事,又分享了幾個八卦,到飯店的時候,甚至還意猶未盡,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着八卦後續。
一餐飯了,這才說起未來打算。
“月舒你真的決定…?就留在國内了?”
聽到她說已經和華音簽完合同,雖然是自己推薦的,到林霧宜還是覺得可惜,“國内到底比不上倫敦,多少還是浪費了你的才華。”
季月舒沉默了一秒,還是朝她搖搖頭,“…都是一樣的。”
“何況,millan那邊也邀請我擔任英皇客座,并不耽誤什麼。”
“倫敦的白人飯我真的吃夠啦!你不也一回國就不想出去了嗎?”
這隻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但作為好友,林霧宜也不會真的往她心上撒鹽,隻是誇張的抱怨,“我那是不想出去嗎?我那是根本沒人要!”
“你以為誰都像你啊,世界三大團搶着要!去了華音,他們還不得把你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