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很快過去,馬上就到周日了。
在周六早上郁雪青就買好了高鐵票,他和找他彙報換好了水的陳景瑞說他明天回去,要陳景瑞現在想想明天要他請客帶他出去吃什麼。
雖然郁雪青表示水寶寶不用天天換水,但陳景瑞卻以菠蘿需要照顧為由每天都去一趟。
郁雪青不懂養護植物,便同意了。
周六的培訓課程結束後,郁雪青打車直奔高鐵站。
集訓這幾天郁雪青十分思念他那張柔軟的大床,到家後已經是深夜,他脫下外套後将其随手一扔丢在沙發上,直接跑去卧室一頭撲在床上。
他現在和他的床屬于是小别勝新婚的階段,他摁摁床墊拍拍枕頭,最後抱着被子幸福入睡。
第二天郁雪青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有裝修電鑽聲也沒有小孩嚎哭聲,安靜得好像整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盯着床尾發了會兒呆後下床洗漱。
正邊刷着牙邊盯着鏡子裡的自己走神的時候,家門突然被人打開。郁雪青愣了一下,走出浴室和陳景瑞對上目光。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陳景瑞率先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郁雪青嘴裡還含着牙刷,聞言呆滞地開口:“啊……昨晚。”他頓了頓,将牙刷拿出來,“來看菠蘿嗎?”
陳景瑞看他幾秒,嗯了一下。
“那你先去,等我洗漱完換身衣服就去吃飯。”說着郁雪青又回到浴室,問,“你想好吃什麼了嗎?”
他聽到外面的陳景瑞道:“附近新開一家火鍋店,前幾天我路過的時候他們送了我一張優惠券。”
郁雪青吐出嘴裡的牙膏沫,說:“行啊,剛好我也很久沒吃火鍋了。”
他加快了洗漱的速度,正在洗臉的時候郁雪青突然感覺有人進了浴室,他睜開眼,轉頭發現陳景瑞站在他旁邊,手掌捂在一個杯子的杯口在倒水。
在額頭上的一滴水流進眼睛裡以前郁雪青又重新閉上眼,又道:“不用天天換。”
“沒事,順手。”
郁雪青閉着眼憑直覺拿起架子上的毛巾,他先擦幹了眼睛上的水,随後邊擦臉邊看陳景瑞給水寶寶換水。
可能是怕水流太急沖破那隻脆弱的水寶寶,他将其倒了出來放在手心裡捧着。硬币直徑大小的小圓球在他手中變得很小,郁雪青有種它從沒長大過的錯覺。
接夠半杯水後陳景瑞關了水龍頭,他将手心裡那隻剔透的小圓球放進去,晃晃杯子:“這是什麼顔色?”
郁雪青将毛巾放回架子上,道:“湖水藍。”
聞言陳景瑞看他一眼,視線又落到手裡的杯子上。
“其實它一開始的顔色更像清水藍,但可能是因為長大了,顔色稀釋了。”郁雪青伸進杯口戳戳那隻球。
“清水藍?”陳景瑞看向他。
郁雪青嗯一聲:“比這個顔色亮一點,我覺得那個更好看,現在的看起來有點灰。”
他頓了頓:“我本來買了一包,在杯子裡泡了好幾個,結果除了這個别的都爆開了,剩下的那一整包也不知道被我扔哪兒去了,隻有這個獨苗了。”
說到最後郁雪青歎口氣:“我每天不是在丢東西就是在丢東西的路上,感覺自己少走了五十年彎路。”
陳景瑞本來在心裡偷着笑,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他一眼:“什麼?”
郁雪青答:“老年癡呆。”
這下陳景瑞嘴角揚起,不再是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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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雪青根據陳景瑞給他的地址開車到了一家新開業火鍋店前,他看着裡面人影攢動,遲疑兩秒還是跟在陳景瑞身後走了進去。
剛進店門郁雪青就聞到一股辛辣嗆人的味道,他微微皺眉,腳步又猶豫了。
“要不我們還是……”
陳景瑞遞給他一張紅色的券:“什麼?”
郁雪青看了眼那張優惠券,說:“沒什麼,吃。”
那張券上印着明晃晃的雙人五折優惠,五折啊!這可是五折!誰能拒絕半價吃一頓火鍋!
他們在店裡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空位。
剛坐下陳景瑞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他看了一眼,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點吧。”
郁雪青點點頭,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看着菜單上湯底那一面的紅彤彤有些欲言又止。
他猶豫兩秒,問:“都是辣鍋?”
服務員點點頭:“我們家隻有辣的。”
郁雪青沉默了,他對自己的吃辣能力有着清晰的認知,于是他指着菜單問:“哪個相對沒那麼辣?”
服務員指指那個香辣鍋底:“這個。”
“那就這個。”
說完郁雪青又點了不少菜,剛要将菜單還回去時服務員道:“你如果不太能吃辣的話背面有解辣飲品。”
聞言郁雪青翻過菜單,正在考慮要點什麼飲料的時候陳景瑞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擡頭看陳景瑞一眼,道:“我要一杯楊枝甘露就行了。”說着他将菜單遞過去,“你看看你喝什麼?”
陳景瑞沒接,他搖搖頭:“和你一樣就好。”
“那好。”郁雪青将菜單還給服務員,“就這樣。”
服務員接過菜單說了句請二位稍等就離開了,郁雪青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陳景瑞,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好像很忙的樣子。
他道:“剛才是誰的電話?”
陳景瑞的手頓了頓,擡眼看他:“路易蕭的。”
郁雪青單手支着下巴,問:“論文的事?”
陳景瑞嗯一聲,打字的手不停。
“你們都沒有休息日的啊?”郁雪青道,“這麼忙,那我今天約你出來吃飯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