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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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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兒花燭夜,夫人突然昏過去了,竟是還發了高熱,如今已過了一日一夜,船醫說該醒了,怎生沒動靜?”一個聲音分外焦灼。

“這曲陽侯家的嫡長孫女,打小就是藥罐子,一步三喘,膽氣比針眼還小,你們也不是不曉得。”另一道聲音聽來顯得輕慢,“總歸是養了一身晦氣的主兒。”

“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抵達燕京渡口,曹嬷嬷來催過一回,夫人再不醒,該如何向謝家那邊交代?”又一人低聲道。

一群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飄進沈莺歌的腦海裡,她迷迷糊糊睜了眼,下意識環視一圈,卻是看到了一群全然陌生的面孔。

連周遭的環境,也是陌生的——

牆邊高案,貼着兩個大大的“囍”字,供在其上的喜燭仍在燒着,蓮子、花生、紅棗等喜物,滿滿當當地盛在鋪着紅綢的銅盤上。

她竟然在一間布置成喜房的……船艙裡。

沈莺歌俯眸下視,身上是火紅繡金的嫁衣,上邊罩着一席纏枝并蒂蓮大紅衾被,衾被格外暖和。

她在船上嫁人了?

嫁了誰?

原是聒噪喋喋的人聲,在病榻上的女子醒轉的刹那,戛然而止。

“夫人,您終于醒了!”一個鵝蛋臉丫鬟撲在榻前,淚眼汪汪的,神态要多關切就有多關切,沈莺歌沒聽錯的話,這個丫鬟就是方才罵她一身晦氣的那位。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稱謂,陌生的人,一切都是陌生的。

仲春大獻殷勤,讓人去備了熱茶來,仲春道:“這運河之上,水緩船急的,夫人連日都在受颠簸之苦,想必是渴了,先喝點酥茶,潤潤喉嚨罷。”

沈莺歌沒有接,僅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

不知是不是出于仲春的錯覺,夫人看她時,無聲的視線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壓倒她的身上,她蓦然腿軟,冷汗潸潸,竟有一種想要跪地磕頭的感覺,也差點拿不穩那盞茶。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感受到了這份無形威壓,心思各異,但慣懂見風使舵,紛紛換成一副忠心的嘴臉,

沈莺歌在後宮沉澱了許多年,一眼就看出,這些年輕丫鬟根本不将她放在眼底,仲春倒是比她更有威風,衆人一律看她臉色行事。

也就這半晌的功夫,沈莺歌腦中潮水般湧入許許多多的的記憶。

一時是她穿着大紅嫁衣,惶恐不安地坐在船艙内。

一時又是她順走謝瓒腰間的佩劍,以極其壯烈的姿态,自刎在他面前。

“莺兒,今日是你的出嫁之日,謝家是個好歸宿,可阿娘最擔憂你的,是你這具身子骨,山迢水遠的,能不能往後在深宅大院裡熬下去。”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欸,新娘子怎的昏過去了!”

“謝瓒,我為自己掙一條活路,有什麼錯?”

“若有來世,我情願與你不複相見,安安分分做個好人,你信嗎?”

……

一部分是陌生的記憶,一部分是上輩子的記憶,綿針一般錯亂地紮入腦海,沈莺歌頭疼欲裂,混淆了前世與今生,分不清眼前這些人是什麼來曆,也分不清她究竟身在何處。

仲春維持着遞茶的姿勢,手都快僵了,差不多過一刻鐘,沈莺歌才接過去,但沒飲,隻是慢條斯理把玩着。

她不會輕易喝生人遞來的茶,隻是指腹觸碰着溫熱的盞壁,添了幾分實感。

沈莺歌心底攢着太多困惑,此時此刻,先找人問清楚形勢。

她道:“你們都先下去吧——你,”她點了站在人群最末尾垂着頭的小丫鬟,“留下。”

她的聲音微弱氣虛,底子卻是硬韌的,滲透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擱放以往,仲春是不可能應這句話的,侯府二房讓她看管好新婦的一舉一動,她得照做,但如今,夫人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了,仲春心底多少拿不定主意,隻能暫且領命稱是。

衆人離開後,沈莺歌見小丫鬟仍然垂着頭,便是吩咐她擡頭看着自己。

沈莺歌看後一怔,這個小丫鬟左半張臉盤踞着一道紫青色大疤,顯然是灼傷所緻,也難怪會被人群擠到最後。

方才沈莺歌乍醒,掃遍衆人,隻有這個人是規規矩矩地做事,也是她親自去倒了水,沈莺歌确定她是目前唯一能用的人。

沈莺歌看到以冬臉上的疤,下意識撫了撫自己足踝。

慢着——她的足踝怎麼是光滑平整的,燒傷呢?

心中生出一股子詭谲的情緒,沈莺歌道:“拿一面鏡子來。”

以冬不懂夫人的用意,但還是取了銅鏡來,雙手捧在榻前。

銅鏡裡,是一張清麗婉約的陌生面龐,娟娟二八,骨相頗佳,但一切的姝美,都被眉間的憂郁掩蓋住,加之面容蒼白無血色,看起來分外孱弱。一言蔽之,這是一張很溫婉聽話的閨秀面相。

沈莺歌盯着這一張臉,心情格外複雜。

她不再是沈貴妃了,年齡也年輕了十餘歲。

沈莺歌克制住心中驚濤駭浪,看着以冬:“我是誰?”

以冬覺得夫人的眼神極有威壓,莫名感到敬畏,又蓦覺夫人問的話好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答:“您是蘇州城曲陽侯府嫡長孫女沈莺歌。”

沈莺歌、沈莺歌,她還是叫這個名字,身份卻有雲泥之别。

這個身份甚至還有些莫名的熟悉,偏偏沈莺歌頭疼欲裂,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且問:“現在是多少年?”

“居、居攝三年。”

居攝,顧名思義,由宰相攝政監國。

這真是極其狂妄的年号。

老皇帝被羌人砍下腦袋那年,是建邺末年,居攝是新年号,如今是居攝三年,豈不意味着……她如今,穿到了三年後?!

事态已經遠遠超出沈莺歌的掌控。

三年發生的變數太多了,偏偏她的記憶永遠停留在過去,一個舊朝的孤魂野鬼,活在了一個全然陌生的新朝,蒼天已死,舊朝已亡,她完全沒有立足的支點,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

大嵩沒有亡,老百姓還是過得好好的,根本不在乎龍座換了哪個主人,那一段被羌人打到家門口的屈辱曆史,成了久遠的過去——她,沈莺歌,被曆史喂了注腳,大抵也徹底被遺忘。

一種莫大的孤獨攫住了自己。

“夫人怎麼哭了?”以冬手忙腳亂,拿起繡帕遞過去,夫人一覺醒來情緒低落,又莫不是仍抵觸着這一樁婚事?

以冬安撫道:“燕京謝氏是絕頂高門,夫人嫁入謝家,便是長房少夫人,姑爺是朝中獨相,位極人臣,謝家乃至整座燕京,無人會低看夫人一眼。夫人的好福氣,皆在後頭呢。”

沈莺歌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好一會兒才問:“我嫁了誰?”

“謝姑爺,謝家家主。”

沈莺歌突然打了個顫,雞皮疙瘩爬滿兩條胳膊,寝屋明明燃着炭火,她卻是感到陰冷。

一片哔剝聲裡,她艱難地問了一遍:“他叫什麼名字?”

以冬不敢直呼姑爺名諱,但夫人的臉色近乎死寂得可怕,以冬不敢違抗,跪地道:“姑爺,諱曰瓒,字延暻。”

沈莺歌頭皮一炸,她嫁給了謝瓒?

這座處處皆是大紅的喜房,居然是她跟謝瓒的婚房??

重生後,嫁給了上輩子的宿敵,這一定是個鬼故事!

繃在沈莺歌神識上的弦突然斷了,掌心的茶盞砰的一聲,碎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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