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慶功宴之後,還有最後的一個采訪需要錄制,整個節目組還需要在海島上待兩天。
雖然是在偏僻的海島,但還是有不少的代拍和粉絲蹲守在這裡,江行和李港港之間所有的互動幾乎都被拍下傳到了網上,包括那天晚上,江行和她說那些話時的情形,他眼神裡摻着笑意,苦澀又深情,甚至有粉絲通過他模糊說話的口型猜測他說了些什麼。
衆多猜測紛纭。
于是網上開始了新一輪對于李港港的蕩/婦羞辱。
這些消息一晚上就發酵出來,甚至一度沖上熱搜娛樂榜,引發了激烈的讨論,但沒有多久,綜藝節目組的總導演就站出來為李港港說話。
他很明确的表示,李港港絕對不是網絡上所傳的那種人,等節目播出來,大家都會對她改觀的。
不僅僅是改觀,大家都會喜歡她。
她很難不讓人喜歡。
綜藝節目有什麼改不改觀。
這種綜藝還不是節目組想怎麼剪就怎麼剪,一切都由節目組一手操控,李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指不定給節目組什麼好處,連導演都收買了。
張張嘴巴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誰知道是真是假啊。
小孟中午已經離島,她剛下飛機,就看到這些言論,都快急死了。
果然網上這些男明星的夢女最可怕,總是一廂情願又戰鬥力瘋狂,腦子好像被漿糊堵住,根本不分青紅皂白。
不到半小時,小孟又發過來消息。
小孟:【姐!你快去看,網上那些消息好像都被封鎖了!】
這一波言論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有新的熱點被頂上去,用網友的話來說這就叫吸引火力,罵的最髒的那些賬号甚至倒戈過來向她道歉。
小孟:【姐你早該這麼做了,你就應該用你家族的勢力來震懾他們!】
小孟心裡狠狠的想,她家姐畢竟是姐,家世和家底還是在的,網上那些言論還不是她動動指頭的事,像這種就應該當做爽文來處理。
李港港當時剛洗完澡出來,她盯着小孟發來的這些消息,一頭霧水的回複:“我沒有啊。”
她如果要做什麼她早就做了,幹嘛還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李港港這樣内核強大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說了什麼,她絲毫不會被外界的聲音所影響,她堅信自己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那些話既然不真實,那也就無關緊要。
她何必還花錢花精力做那些啊。
根本沒必要。
要說家裡其他人應該也沒可能。
老爺子年紀大了,從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娛樂消息,她小叔更不用說,他隻關注财經新聞,除非哪天倒反天罡了,他才會來插手幹預她的破事。
李港港也想不通,不過想不通的事就不用去想了。
她豁達的把手機放到一邊。
正好,網上那些話看多了,李港港也不喜歡多看,眼不見為淨的好。
李港港這麼想着,從行李箱裡拿了一片面膜出來敷上。
這幾天錄節目,為了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态,她面膜不離臉,恨不得把臉長在面膜上面。
剛敷完面膜,門外突然傳來“砰”一聲響,像有巨物在砸打大門,李港港瞳仁微縮,她起身去看。
海邊浪大,一到晚上海浪聲就異常嘈雜,李港港心想是風吹倒了什麼東西,也沒設防,就這麼直接打開門看了一眼。
地上陡然一個帶血的娃娃。
逼真,雙眼怒瞪,血肉模糊。
娃娃的皮膚被撕得稀爛。
李港港呼吸一緊,她看到娃娃上還寫了她的名字,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壓下一片黑色,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熟悉的味道浸沉到她口鼻,李港港猛然提起的心又陡然放下,那雙手輕松又自然的抱起她,大掌随後落在她後腦勺,安撫似的拍了拍。
李港港最不能見血。
她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莫名的詭異感,讓她後背一陣陰森森的發涼,就像上次在電梯裡,她差點被那個惡心的男人掠走,那種恐懼感她到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她胸口随着呼吸急促起伏,但很快就調整過來,可能因為身邊還有人在,他光站在哪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心和踏實感,好像有一雙大手穩穩接住了她加速跳落的心髒。
她擡起眼看他。
賀禹白也正看向她。
他唇角一如既往的冷硬,下巴的胡茬又冒了頭,黑沉的眼底卻是明顯對她的擔心,李港港緩了半晌,才問他:“你怎麼在這?”
那天之後李港港就一直住在客房,賀禹白要忙公司的事,幾乎是早出晚歸,和她碰不上面,正好李港港也要忙工作,她給自己變得充實起來,她覺得挺好的。
出來錄綜藝這事她也沒和賀禹白說。
本來就是,等三個月一到他們就離婚了,但其實也不差這三個月,不管說不說都不重要,他們已經算沒有關系了。
“回家之後沒見到你,就來找你了。”賀禹白聲音壓得很沉,語氣平靜,他像隻是在叙述。
“幹嘛找我?”李港港略有不滿的反駁。
害怕的後勁還在,她即使反駁聲音也很小,語氣明顯聽着在抖。
賀禹白掌側輕輕掃了掃她額角,沉沉說了句:“不用怕,我在這裡。”
李港港嘴硬,“我才不怕。”
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她錄節目也錄了幾天,知道每天都有代拍在附近,節目組也趕了幾次,根本沒用。
但她沒想到那些瘋狂的粉絲還會做出這種事來。
李港港從來不會拿這樣的惡意去揣測别人,但不代表别人對她抱有極大的惡意。
從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