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港港還是太善良了。
她長這麼大,哪裡做過伺候人的事。
可賀禹白不方便是真的,絕對不是因為她想摸腹肌和胸肌。
她上次生病,他也給她洗頭了。
可不要再造謠她沒良心。
他這樣淋浴不方便,隻能稍微擦洗一下身子,李港港往裡頭浴缸放了水,自己挽着袖子,一臉不知所措。
“怎麼弄?”
“你自己怎麼洗的?”賀禹白反問她。
李港港擡頭,看他長這麼高,都快頂到她的淋浴頭了,公寓的淋浴不像家裡的,家裡都是根據他的身高定制的,這裡的對他來說太矮了。
她根本就夠不到。
李港港朝他擺擺手:“那你坐下啊。”
賀禹白大剌剌在浴缸邊坐下。
他長腿支起,在這塊小空間裡他一落座就顯得更加狹小逼仄,活像委屈了這雙腿。
李港港拿了個小杯子舀水,給他澆到後背上,然後手心擠上沐浴露,打出泡泡,抹到他皮膚上。
她手心軟得像嫩豆腐,動作跟給自己洗澡一樣,輕得還不如撓癢癢,但賀禹白也沒說話,她洗,他就這麼垂眼盯着她。
李港港做任何事都很認真,連給他洗澡都是,她很認真過水,打泡,沖洗,小心翼翼避開他受傷的位置,生怕讓他傷口沾到水。
由于太謹慎,她緊張得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賀禹白看着她圓潤的腳趾頭,都覺得可愛得不行。
李港港給他沖完一遍水,見他盯着她,她皺眉不悅:“你再看我要收錢的。”
賀禹白笑:“可以。”
“要金子還是轉賬?”
李港港這個嗆口小辣椒現在都嗆不出來了,她冷哼一聲,拿毛巾胡亂給他擦了擦。
她力氣再大在賀禹白這裡都隻是撓癢癢,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港港側身,正要去擰毛巾,突然一隻手攬過,圈住她腰,把她按坐在了一雙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她下意識掙紮,突然想到他的傷又不敢動了,擡頭去瞪賀禹白,卻見他一雙黑沉的眼睛褪去了平常的兇狠淩厲,隻緊緊地盯住她。
“李港港,之前的事跟你道歉。”他聲音沉沉地落在她耳邊,讓她耳緣酥麻得發癢,頭一回聽賀禹白說道歉的話,李港港都愣住了。
她眨眨眼問:“道什麼歉?”
賀禹白:“所有讓你不高興的事。”
那讓李港港不高興的事多了去了,她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該記仇的時候又真記仇,但真要問她具體氣什麼了,她還真不知道。
李港港故意說:“那你道歉就動動嘴皮子啊?”
讨李港港開心,怎麼能空手呢?
賀禹白當然不會。
“不是。”他說,“等下出去給你。”
李港港才不好奇是什麼,無外乎是她喜歡的那幾樣,賀老闆不差這個嘛,畢竟他那金庫裡也斂了她不少走了,再還點給她是應該的。
李港港義正言辭地問:“所以你道歉一定要這個姿勢嗎?”
賀禹白竟然點頭:“我不這樣,你能好好聽我說話嗎?”
不能。
顯然李港港不能。
賀禹白現在簡直不要太了解她。
李港港盯着他松松挂在腰上的褲子,底下結實滾燙的大腿正貼着她臀部,燙得她這一塊都熟了,她問:“那這兒呢?還要我洗嗎?”
賀禹白搖頭:“我自己來。”
李港港皺起眉頭,表情顯然是在問“為什麼”。
賀禹白眸光壓了壓,視線一掃:“你給解決嗎?”
李港港:“……”
秒明白。
李港港出來後不到五分鐘,賀禹白也出來了。
他手機響,于是去接了個電話。
高軒打來的。
今天發生那事,可不是什麼意外,和那天晚上恐吓李港港的是同一個人。
江行的粉絲。
高軒已經查到了那人具體的信息,問賀禹白要怎麼辦。
在這種事情上,賀禹白從不手軟,他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高軒知道了。
還有就是網上那些輿論,之前在賀禹白的操控下已經少了很多侮辱性的發言,但這兩天又有隐隐往外冒的架勢。
賀禹白公司法務部養一群人又不是吃幹飯的,還能怎麼樣,當然是繼續告。
打完這個電話,賀禹白臉色變得更差了。
他這兩天一直跟着李港港,幾乎沒離眼,但怕李港港生氣他又不敢靠太近,到底還是沒防住。
不過幸好他在。
如果他不在,李港港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想可能會有的後果,賀禹白心髒緊縮,都一陣後怕。
反觀李港港,她這一會兒就把剛剛的事抛到腦後了。
她現在最關心台風的問題,擔心自己今晚會餓肚子,早知道剛剛回來的路上應該買點什麼的,現在再出去來不來得及啊?怎麼出去呢?總不能還讓賀禹白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