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袅委屈的看着他,不敢說話,左手裡的螃蟹還不死心的動了動。
阮骞看着他們活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肆意的笑過了。笑過之後,他揉了揉肚子才問到:“還不知道這位姑娘的名諱?”
沈煙袅挺了挺胸,驕傲的說:“我叫沈煙袅,是先生給我取得名字。”雖然先生平時連書上的字都會念錯,不過給她取得名字還是十分能拿出手的。
沒想到這樣一個毛孩子樣的姑娘,卻有着一個這般充滿江南水鄉詩意的名字。阮骞越發越覺得她可愛,看她這驕傲的模樣也樂于逗着奉承她,“‘春到畫橋流水西,日轉花影煙袅柔。’嗯,是個不錯的名字呀。”
沈煙袅聽後,身闆挺得更直了,看着神氣十足。
聽到這句話的阮清疏卻是神色一震,他撿到沈煙袅的布條上就寫着這句詞,隻是他翻遍書籍也沒找到這詞的出處。誰知一個修仙的少年竟會知道。
“阮骞小仙師可知道這句詞的出處?”阮清疏問道。
阮骞聞言一愣,有些怔然的回道:“我方才靈機一現脫口而出,此時再想竟不記得從哪本書中所看得了。”他朝着阮清疏微微笑了下,說:“阮公子想知道的話,我回去翻翻書籍而後告訴你。”
阮清疏點點頭謝過了他。
天空中忽的響起鳥類嘶鳴的聲音。那不同于普通鳥雀的叽叽喳喳,聽着像遠古的神鳥鳴叫,嘹亮的傳遍整個空中。
不一會,他們便看見空中飛過一隻青色的鳥,它羽翼豐滿,長長的尾羽拖曳在身後。那青雀昂頭鳴叫了一聲,翅膀微揚,徑直的朝着阮清疏他們的别院而落。
青雀背上站着一人,快将落地之時躍了下來。
三人看了過去,發現是那日殿上所見的宗主。
阮骞連忙起身朝着宗主行禮,“見過宗主。”
阮清疏二人見樣,也朝着那位宗主微微行禮。
“不必多禮,我此次來是找他們二人有事。”那華岱宗宗主開口說道,眼睛卻看向一旁的阮清疏。
阮清疏對上他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保持禮貌的笑了下。
落在湖邊的青雀,舒展着羽翼,纖長的脖子垂下舔舐着自己腹部的絨羽。
那宗主走上前來,坐到了阮清疏旁邊的位置,卻未說來的目的,隻看了眼亭中的案幾豪爽的笑了起來,“小阮骞又在煮茶了呀。”
阮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說道:“是的,閑來無事便品品茗。不知宗主找他們有何事?”
宗主這才正色看了眼阮清疏說:“是為了那位姑娘的事情。”
阮清疏轉眸看向宗主。
那宗主注視着阮清疏說道:“我知單鞍承諾過你們,查清照魂珠與那姑娘的關系後便會放你們離開。”他眉峰微凸,神色嚴肅,“隻是如今照魂珠與那姑娘前世有關,又在她體内,就這樣貿然放你們回人間。以後若是有有心人發現,恐招來災禍。”
阮清疏眉頭一蹙,心道那這該如何是好?
宗主沉聲道:“我倒是有法子能将照魂珠從那位姑娘身體中剝離出來,隻是二位還得多留些時日。”他看阮清疏有些猶豫,解釋道:“你不必擔心,隻是需要泡段時間的靈泉浴,方便我施法将它取出。”
阮清疏聞言放下心來,忽的想起問道:“那宗主請問你知道阿煙前世與他們是何關系嗎?”
宗主搖了搖頭道:“他師尊在世時,時常出去曆練,從未聽過将照魂珠贈予他人。想必是和他弟子們下山曆練時,認識的這位姑娘。”
“們?”阮清疏将這個字在舌尖碾過,他擡頭問道:“不知這靈泉浴需泡多久?”
“一日兩次,共需九日。”
阮清疏想了想身上帶的藥勉強夠用,便點了點頭。他正欲告訴沈煙袅,一轉頭卻發現一旁的沈煙袅早已不見。
湖邊傳來凄慘的哀鳴聲。
隻見沈煙袅在水中撲騰着手腳并用,臉色扭曲的喊着:“别跑!你讓我騎騎!”想着她又補充了一句,“摸摸也行!!”
那優雅的青雀此時卻像隻落湯雞,渾身濕淋淋的在水中撲着,盡力遠離身後的沈煙袅,邊遊邊哀叫着。
阮骞忍不住笑出聲,他還是第一次見宗主的青雀吃虧。
這青雀傳聞是神界瑤雀的分支後代,在宗門可是一向橫着走,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女孩折騰。他轉過頭看向宗主,卻發現宗主根本未看湖邊的青雀,而是隐晦的看向正在眺望湖邊的阮清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