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雲為了躲玄鳥,被迫到處逃竄,逃跑的時間久了,他就發現了秘訣,專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多的時候,或許是氣息太雜亂了,玄鳥找到他的速度要慢一點。
蘇行雲也不留戀,每一個地方待個兩三天就繼續跑路。
這一來二去,一年的時間跑遍了半個修真界。
換顔丹已經失效了,好在七寶閣家大業大,到處都是他的分店。
蘇行雲在這個新到的地方找了一圈,又找到了七寶閣,上樓買了幾顆換顔丹,吞了一顆之後,将自己的面容改得普普通通。
還在七寶閣樓上,就聽到前面一陣敲鑼打鼓,人聲鼎沸,熱熱鬧鬧。
蘇行雲随口問身邊的人,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人告訴他,神醫谷主的兒子今日及冠禮。
蘇行雲愣了一下,這麼巧,這次竟然剛好跑到了神醫谷的管轄區内。
随後又點了點頭,确實應該慶祝一下。
神醫谷主那個寶貝兒子命運多舛,藥罐子裡泡大的,一整個病秧子。
這好不容易養到成年了,難怪搞這麼大的排場。
整條街都在行善布粥,免費給人看病抓藥,場面宏大,一整條街都是。
話說起來。
越爻今年也該二十歲了,沒記錯的話,過幾天就是他的生辰。
往年在白石鎮的時候,越爻的每次生辰,蘇行雲都會幫他過。
雖然簡單,但是長壽面、生日歌,還有禮物一樣都不會少。
……
蘇行雲想了想,在七寶閣又轉了一圈,挑了一根漂亮的劍穗子,把上面普通的寶石去掉之後,從乾坤戒指裡挑了半天,才找出幾顆最頂級的鑲嵌在上面。
他倒是沒想到能碰到越爻,隻是想着待會兒找到神醫谷的弟子,麻煩誰給帶上去。
但是很多時候無巧不成書。
他看見了當初在十方秘境遇到的一個小弟子,剛準備上去套近乎,另外一個背對着他的人卻轉過頭來。
不是越爻還能是誰。
他依舊穿着神醫谷那身雪白的弟子服,衣擺如流雲,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珠子漆黑如墨,裡面盡是冷淡與疏離,可擡眼瞧過來時,分明又是一副不急不緩逢人便笑的溫和模樣。
蘇行雲頓了頓,默默把劍穗子給收了起來,轉身想走呢,一隻黑色的狗突然竄了過來,直往他身上撲。
越爻一怔,怕它咬人,忙道:“小黑,回來。”
小黑沒回來,第一次不聽他的話,圍着蘇行雲汪汪直叫。
越爻愣了一下,剛準備再叫一聲,無名指不受控制的抽抽跳了兩下。
越爻垂下眉眼下意識看向無名指,又猛地看向被狗纏着的陌生人,随後那雙漆黑的眼珠子像突然浸過水的貓眼石,亮的發光。
他擡腳朝蘇行雲走過來,腳步輕快:“道友莫要害怕,小黑不咬人,它隻是喜歡你,想親近你罷了。”
蘇行雲當然知道小黑不會咬他。
他隻是很郁悶。
他已經吃過了七寶閣那價格昂貴的換顔丹,身形聲音氣息樣貌全都變了。
玄鳥是上古靈鳥,本就不是凡物,能認出來就算了。
為什麼小黑也能認出他?
難不成動物比人的鼻子要靈敏嗎?
好像隻能這麼想了。
蘇行雲扯了扯唇角,笑道:“沒有,我不害怕。”
一旁的小弟子驚奇的對越爻道:“小黑安靜得緊,平日裡除了你,其他人逗它,它都是不聞不問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位是它曾經相熟的人嗎?”
“當然不是。”蘇行雲連忙道:“我,我是禦獸宗的弟子,天生跟動物比較親近。”
小弟子撓頭:“哦,原來如此。”
“禦獸宗的弟子?”越爻低低笑出了聲。
随後又道:“今日神醫谷有喜事,所有修士都可以去醉仙樓喝一杯,不知道友可願前往。”
蘇行雲剛準備拒絕,卻聽到越爻不緊不慢繼續道:“聽聞那醉仙樓的八寶鴨最是一絕,有些修士不遠萬裡也要來嘗一嘗。”
蘇行雲眼睛一亮。
好吃的八寶鴨?這能拒絕嗎?肯定不能啊。
必須得嘗嘗。
于是厚着臉跟越爻去了醉仙樓。
該說不說,那八寶鴨确實一絕。
不過,醉仙樓更絕的是他們的酒。
醉仙可不是吹的,聽人說,哪怕是元嬰期的修士喝三杯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