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雲趕到神醫谷,卻沒找到越爻。
聽神醫谷的小弟子說,越爻告别了谷主和衆師兄弟,他說要出去闖蕩。
那小弟子告訴他,越爻已經離開神醫谷很久了。
蘇行雲有些慌,出去闖蕩了嗎?
修真界那麼大,他要去哪裡找他?
命運似乎很愛捉弄人。
他沒有想要找越爻的時候,總是能不經意間碰到他。
但是特意來找他的時候,卻又死活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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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玄鳥找了過來,他飛遍了東域一無所獲的回來了,覺得這樣無頭蒼蠅一般亂轉也沒什麼意思,于是師兄弟二人又湊成了一路。
這一找又找了很長時間。
等蘇行雲再次看到越爻的時候,是三年後了。
已經是青年模樣的越爻長身玉立站在比試台上,輕而易舉擊敗他的對手,拿到仙浮宮下任宮主的預備資格。
他站在夕陽下,仍舊是謙謙君子淡如蘭的模樣,風輕輕拂過他的頭發,不驕不躁,肆意而自由。
轉身下比試台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像察覺到了什麼,側頭往台下一群人掃了一眼,準确的停在其中一個方向,眸中的疏離冷淡盡數散去,笑意無聲氤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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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還有一場總決賽,得到仙浮宮開派祖師傳承的人,才是下一任仙浮宮宮主。
比試的人沒有離開,看熱鬧的人也沒有離開。
夜晚,篝火冉冉。
蘇行雲把磨碎的調料,往架在火上的野兔撒去,肥肥的野兔被烤了焦黃流油,帶着孜然的肉香在空氣中彌漫。
不多時,他周遭就圍了七七八八的一群修士。
“道友好興緻,你有好肉,我有好酒,不如一起喝一杯?”
蘇行雲點頭,“當然可以。”
半個時辰後,野兔下去半隻,酒下去半壺,蘇行雲已經聽了一水的八卦。
他裝作不問世事的散仙,好奇的問:“仙浮宮是什麼來頭。”
幾個道友七嘴八舌的回答:“仙浮宮啊!修真界最負盛名也最嚣張肆意的門派。”
“它由萬年前的仙道第一人姬無洵一手創造,一甲子輪換一位宮主。”
“今年剛好又是一甲子。”
“無論身份,無論派系,無論血統,無論過往,隻要有驚才絕豔的能力,隻要能獲得姬無洵留下的傳承,那他就是仙浮宮下一位宮主。”
“權力隻在一人手,每一任宮主又都是驚才絕豔,千世難尋的人物,一直傳承了這麼多年,仙浮宮隐隐有超幾大派的趨勢。”
蘇行雲心中了然,又裝作好奇的問:“這次仙浮宮的宮主之位會花落誰家,諸位道友可有猜測?”
有人回道:“我覺得可能是禦獸宗鳳淵。”
又有人回答:“我賭蒼山派掌門之子燕離。”
最開始提酒而來的散仙卻道:“我倒是看好越爻小友。”
“我也看好越爻。”旁邊一個吃的滿嘴流油、體态偏胖,臉蛋圓圓的小弟子也道:“兩年前我與他一起闖過無極海,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修士。
另外一個胡子拉紮的修士也道:“巧了,我去年在迷霧雪山也見過他……”
幾個道友七嘴八舌的說着,蘇行雲靜靜聽着,并沒有發表言論。
“越爻不熟,我賭紫霄宗瓊華仙尊的首徒殷念白,小小年紀已經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了。”
“殷念白确實厲害!一手追風劍舞得滴水不漏,快趕得上他師尊了。”
“我還是更看好鳳淵,三年前就是元嬰期的修士,況且他還與神獸火鳳簽訂了契約,其他的不說,他那隻火鳳已經占上風了。”
那位好酒的散仙擺了擺手:“不不不,越爻才是真厲害!沒有追風劍那樣的寶物,沒有火鳳那的契約獸,也沒有宗門可以依靠,越爻隻能靠自己,按照個人能力來說,我相信越爻更厲害。”
“我不這樣覺得,我看過越爻比賽,他雖然每場都赢了,赢的也算漂亮,但他沒有自己擅長的道,所有的招式一通亂來,完全沒有章法。”
“他沒加入門派,所有招式都是靠自己悟,雖然沒有章法,但是能赢就證明他有實力。”
好酒的散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比起從小背靠大宗門,被宗門寄予厚望,各種靈藥靈寶,各種好資源不斷堆出來的修士,越爻殺出一條道來顯然更不容易,他的個人能力顯然更出衆一些。仙浮宮選人,向來不看背景,隻看個人。”
“話不能這麼說,鳳淵與燕離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修煉至今這麼厲害,也不能說全靠門派。”
另外一個修士一臉不屑:“他是天才沒錯,但是修真界到處都是天才。沒有靠山的天才,又怎麼比得上名家世族精心培養的天才。”
“每年驚鴻一瞥的天之驕子有多少?但是到最後能成名的又有多少?越爻遇到那些普通的修士自然厲害。但是遇到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怕是有些不夠看的了。”
“對!我就看不上這個越爻,沒有門派就沒有人教導,走到如今這一步,誰知道他用了些什麼手段拿到的那些修煉資源。”
那個散仙更不開心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這些散仙,都是用了些若不得流的手段是吧?”
“别争了,别争了,有門派也好,是散仙也罷,說到底最後還是要看各自的機緣與悟性。”
眼看話題帶了些火藥味,一個修士止住了話頭,給各位的酒盞中都倒滿了酒水。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換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