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爻冷着眼走得飛快,蘇行雲目送他走遠,歎了一口氣,轉身追上二師兄。
師兄弟二人一路禦劍朝碎墟洞府而去。
半天時間,兩人已經到了碎墟洞府外,蘇行雲伸手召回飛劍,餘光卻瞥見手腕皮膚上不知何時長出一縷細細的紅線,撸起袖子才發現那縷紅線從手腕處長到了手肘内側,鮮豔殷紅的線在他雪白的手臂上格外顯眼。
蘇行雲一愣,奇怪道:“這是什麼東西?”
玄鳥看了一眼,腳步一個趔趄,一時怒發沖冠:“哪個狗雜種給你下咒了。”
“下咒?”
“一定是姓越的那逆徒,我說他為什麼要拿走你的頭發,原來是為了給你下咒。”玄鳥氣得恨不得提劍回去砍了他:“這逆徒,大逆不道,簡直大逆不道。”
“哦!原來是下咒啊,随他下吧,二師兄莫惱,氣壞了身體可不好。”蘇行雲心平氣和,淡定的很,面對越爻,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再差也就這樣了。
“你都不生氣麼?”
“有什麼好生氣的,隻是下個咒,又沒拿劍戳我已經很好了。”
那一百零劍要是還回來,得把他捅成篩子。
蘇行雲正平靜的說着話,目光落在手腕上,無意間卻發現那地方慢悠悠的又爬出了一縷紅線,緊接着第三根,第四根……
師兄弟二人看着那隻手,不過半炷香的功夫,白皙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紅色的細線,那樣鮮豔的紅色在他過分白皙的手腕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玄鳥已經驚呆了,“三百多道咒,他有病吧,給你下那麼多咒。他是不是想來個狠的,硬生生的直接折騰死你。”
“三百多道?!”
剛剛還一副無所謂的蘇行雲一怔,伸手摸了摸頭發,随後怒從心中來:“他剛剛那一下竟然削掉了我三百多根頭發?”
玄鳥:“頭,頭發?”
蘇行雲悲憤欲絕:“一道咒一根頭發對吧?三百多道咒,那不得三百多根頭發?三百多根啊,二師兄,我後腦勺是不是秃了?”
“??!”玄鳥對他生氣的點兒接受無能,愣了一會兒:“頭發不是重點吧?重點是那咒……”
“頭發怎麼不是重點,甯願死也不要秃,狗東西竟然削了我三百多根頭發。”蘇行雲氣哄哄的拿起了劍。
上次變成白貓,被他莫名其妙抓着洗了三頓澡,頭都快給他洗秃了,他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呢,這會兒更氣了:“死定了,他真的死定了,今天不是他秃就是我亡。”
蘇行雲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勢,把玄鳥都吓了一跳,慌忙忙攔住他:“還沒秃呢,你頭發多,少三百多根,也看不出來。”
“真的?”
“真的真的。”玄鳥吓得連忙召喚出水鏡給他:“你看,一點都看不出。”
蘇行雲扒拉着頭發對着水鏡照了好大一會兒,确定看不出來秃了一塊,這才放寬心。
“算了,原諒他了。”
蘇行雲的氣來得快,去得更快。
玄鳥一頭冷汗,這師徒二人好像真有那麼一點大病。
蘇行雲潇灑轉身,“走吧,不管他了,咱去解第三道禁制。”
“不行,咒術歹毒,如果再分心解禁制,出現什麼意外就麻煩了。”玄鳥不放心,硬生生守了蘇行雲一天。
這一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晚上又有了異動,蘇行雲手腕上又緩緩爬上兩條紅線。
玄鳥盯着那兩條血色的線,咬牙切齒道:“他又給你下了兩道咒?”
蘇行雲:“他又從哪裡削了我兩根頭發?”
玄鳥:……
玄鳥一頭黑線,這真的是重點嗎?
“小師弟,頭發對你來說就算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
“我無所謂啊!”他摸了摸自己硬茬茬的滿頭黑發道:“秃了都行。”
“你又不是人,人形秃了,肯定無所謂。”蘇行雲想了想,對玄鳥道:“那如果你的羽毛被人拔光了,變成一隻秃鳥,你也無所謂嗎?”
“那不行,”玄鳥眼睛一睜,驚恐道:“我的羽毛一根都不能掉。”
越爻拔他一根羽毛,都被他記恨到現在,恨不得要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全拔了還得了,那都别活了。
“這就對了。”蘇行雲挑眉:“對于我來說,頭發跟你的羽毛一樣重要。”
玄鳥懂了,對越爻的恨意更上一層樓,下次逮着他,一定将他薅秃。
“走了,也沒什麼大事,咱們去解開第三道禁制吧。”
“你先去,我去一趟神醫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給你下了些什麼咒。”玄鳥二話不說就飛走了。
等他回來,已經是第三天後了。
玄鳥神情不善:“神醫谷不是救人的地方嗎?但是他們害人的手段好像更多。”
“這群家夥折騰人的手段,一波接一波。”他看了一眼蘇行雲手上的殷紅血線,面色鐵青:“越爻這逆徒真不是東西。”
蘇行雲失笑:“行了,别說他了,先解封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