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秋剛要說話,“啪!”的一聲脆響,一嘴巴打得他上半身晃了晃。
左池在他浴袍上擦幹淨水才收回手。
一個紅透了的巴掌印慢慢浮現,蘇海秋眼睛瞬間紅了,内心深處卻也隐秘地興|奮起來。
他咬着嘴唇看左池:“……我沒想到你來這麼快,沒來得及吹。”
左池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繞開他,徑直走向卧室。
外面響起吹風筒的聲音,過了會兒,蘇海秋端着盤洗好的水果過來。他先在門口看了一眼,才小心讨好地走到左池旁邊坐下了,臉還腫着,身上已經換上了漂亮性感的蕾絲睡衣,輕聲問:“心情不好?”
左池歪頭看着他,眯了眯眼睛,懶洋洋地說:“滾下去。”
蘇海秋今年25,長得可愛裡還有幾分漂亮,一雙大眼睛很招人。
親爸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在外邊是人人都喊一聲小少爺的驕傲人物,在左池這兒就隻能跪着,還跪得心甘情願。
蘇海秋知道左池耐心不多,喉結滾了滾,想到等會兒要發生的事,期待得手指尖兒都有點哆嗦,他像以前一樣主動下床跪在了他該在地方。
左池擅長控制疼痛與快樂的距離,他知道怎麼做能讓一個人徹底崩潰,摧毀重建後變得一文不值。
他很惡劣,經常故意延長痛苦的期限,看着别人在他面前扭曲着求饒,傷痕累累無力反抗,口水眼淚一起流。
心裡的陰郁能就此消散一些,哪怕隻是一小點兒,他也不厭其煩地重複。
他太讨厭壓抑緊張的感覺了。
糜爛的氣息漸漸消散,時間走過零點。
左池躺在蘇海秋腿上玩手機,無視滿地滿床的狼藉。
蘇海秋脖子手腕上全是痕迹,臉上的巴掌印又紅又腫,他也沒去管,按照左池的要求抱着他,手一下一下輕輕揉左池頭發,小聲重複什麼“疼了就告訴我”之類的話。
左池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多問。
結束後兩個人一直沒說話,蘇海秋能感覺到左池心情比來的時候好多了,至少能聊聊天了。
他問:“最近在幹嘛,給你發消息都不回。”
“在幹别人。”左池手在屏幕上點了點。
蘇海秋:“……”
雖然隻是炮友,但左池說的這麼赤|裸他都不好接話了。
他說:“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兒,你最近跟誰在一起呢?我沒别的意思,不是管你……哎,不知道怎麼說了。”
左池在玩遊戲,手在屏幕上一劃拉,一排大白菜就收好了。他捏着嗓子說:“和我好叔叔在一起呢~”
“啥?”蘇海秋低頭看他。
“一個壞蛋,”左池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平淡又認真,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我們在玩一個遊戲。”
蘇海秋不解:“什麼遊戲?”
左池仰頭看着他,嘴裡“biu~”了聲,說:“你猜。”
蘇海秋有點吃醋,左池跟他認識半年多了,這麼久攏共也沒來找過他幾次。
左池叫叔叔,那人得多老啊,滿臉皺紋的老男人能比得上他麼。
看左池的表情,好像還挺樂意跟那個老男人玩遊戲的。
“好叔叔多大了啊,你怎麼給他叫叔叔,情趣還是真叔叔?”蘇海秋帶着醋味兒問,“你挺喜歡他的?”
前面幾句左池像沒聽見,最後一句剛說完蘇海秋就感覺頭皮嘶啦一下,疼得他眼前發黑,緊跟着臉“嘭!”地砸上床頭,磕得整個人宕機了幾秒。
左池抓着他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把他整個拎到自己面前,笑着晃了晃他腦袋,一字一頓地問:“你說什麼?”
蘇海秋疼得鼻涕眼淚一起掉,眼眶磕的睜不開眼睛,渾身哆嗦:“我錯了左池,我不說了,你别下死手,我……我錯了,我就是,有點吃醋……”
“吃醋?你喜歡我麼?”左池湊近,拇指硬生生撐開他眼皮,盯着他眼睛,又問了一遍:“你愛我麼?”
“喜歡!喜歡你!”蘇海秋用力點頭,“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
左池眼睛亮了一下,手抓得更緊,彎着嘴角問:“如果我不愛你呢?如果我很笨呢?如果我什麼都沒有隻能靠你呢?你還愛我麼?”
“愛!”
唇角弧度擴大,左池用手指扣住蘇海秋的眼睛,一點點用力,“這樣呢?還喜歡麼?”
蘇海秋身子抖得像篩糠,閉上眼睛不敢看,顫着嘴唇撒謊:“喜……歡,喜歡……”
左池臉上的笑還在,掩去了眼底的嘲弄,靠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愛我你怕什麼?為什麼抖啊?”
蘇海秋邊搖頭邊哭,太疼了,他以為他要瞎了。
左池随手給他扔到床上,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着找紙,忽然大笑了出來,邊笑邊用腳踢了紙抽到他手邊,他幾乎笑出了眼淚,抹着眼角跟蘇海秋一起倒在床上。
蘇海秋不敢動了,不敢扭頭,餘光裡左池笑得像要瘋了。
“他是笨蛋……”笑夠了,左池看着天花闆,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圖案,“但你是傻逼。”
蘇海秋擦着眼睛,讨好地趴在他下面,一遍遍說他錯了。
聲音一點點變得含糊,左池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如果是傅晚司看見他生氣了,會怎麼做呢。
左池閉上眼睛,很認真地想了想。
答案有很多,唯一确定的就是,絕對不會用嘴哄他。
各種意義上的。
他笑了聲,拿起手機,還是撥通了那個在白天冷了他一通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