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燈的斷面整齊,不是意外,這次明顯是被人為的。
事情是在他和綠川進門後不久發生的,并非有備而來。
大概率是兇手白天的時候偶然在書咖見過自己和綠川,在看到他進門時,恰巧想到了白天的案子,臨時起意借用相同手法掩蓋犯罪證據罷了。
哈,膽子蠻大的嘛。
從不久前的“蒼王”一事過後,亂步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貼臉挑釁的犯人了。
店内,廚師正在緊張地接受警察的詢問。
“山田入職比我還早,好像已經有兩年了……今天也沒什麼反常,反倒是心情蠻好的聽說似乎得到了一大筆錢?吊燈、吊燈……”
廚師努力回憶着,眉頭緊皺:“沒記錯的話,大概是是半年前、五月份左右的樣子?老闆得到了贊助後換的,裝修公司是山田介紹的。”
“警官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顯然相當冤枉。
“好……辛苦了,周圍的店都是你們老闆的産業?”
廚師連忙小雞啄米點頭。
目暮十三按了按眉心,短短半天之内單米花町就發生三起死亡事件快讓他的頭都大了。
雖然他們這裡的安全指數一直不太高,但是這種頻率,就算是他也有點受不了。
今晚又要熬夜了啊……
“但是,為什麼你們兩個又在這裡啊?”目暮十三有些無奈地看着旁邊又一次配合屬下記錄問話的綠川光和江戶川亂步。
才分别了幾小時不到又出現在了案件現場,他們是死神嗎?
“還有你。”
目暮十三看向另一側正拿着相機拼命拍照的男人。
“弓奏記者,為什麼你也會在這裡?”
年輕的周刊記者弓奏具人,年齡26、7歲上下的樣子。
别看人看起來随和,實際上口味十分特殊,一工作起來就性格大變,是個極其傲慢古怪的家夥。據說是極緻的推理迷,對各種稀奇的死亡事件十分執着。
因為工作能力很強,最近已經晉升為周刊新聞專門負責兇殺案報道的頭條記者了,跟他們警察這邊有不少來往。
今天傍晚之前他才見了他一面,僅僅是因為下午沒趕上拍攝書咖的那兩起死亡事件的現場照片這種事。
他隻要一想起弓奏來署裡各種不停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的場景目暮十三就生無可戀。
總之是個麻煩又執着的男人。
但當時不通知弓奏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如果讓他來現場的話,肯定會說出那句:
“目暮警官,這可真是精彩啊!”
弓奏具人興奮地把手上的照片拿到目暮十三面前給他看。
“這種死亡方式簡直太精彩了!吊燈的金屬尖刺将人的頭骨整個貫穿,簡直是一副惡魔撒旦使用他的三叉戟斬殺信徒的畫作——”
“停,你還是閉嘴吧。”
目暮十三趕緊阻止他說出更勁爆的話來,并把弓奏具人舉過來的血肉模糊被吊燈貫穿的屍體照片拿開。
這種場面說出這種話,會被當成反社會的吧?
天天對着屍體散發情緒,這一個個的,都什麼人啊?
“所以……這次果然還是意外嗎,警官先生?”店中顯然有聽說過今天書咖案件的顧客,在發現警察問話完後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這次還是意外嗎?
這個問題目暮十三也在思考。
這次依舊是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的吊燈墜毀,受害者是店裡的普通侍應生,倒是沒那麼湊巧又碰上個殺人兇手。
單獨拿出來看的話,的确像隻是意外而已。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在僅僅發生了幾小時不到的吊燈墜毀案件後又發生了一起一模一樣的案件——目暮十三腦中也浮現了懷疑的信号。
難道其實是僞裝成意外的連環殺人案?
連環殺手的殺人動機和目的手法都是有相似性的,現場唯一與白天那起案件相似的除了同樣是吊燈以外,隻有——
他下意識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外面樓梯看什麼的江戶川亂步和跟在他旁邊的綠川光。
隻有這兩個人。
會一起行動聽綠川光說是暫時收留。
突然一起行動的兩個人啊……
不對不對。
一個中二期的小孩和一個書咖員工能做什麼?
“廚師,這裡樓梯能直接到天花闆裡面嗎?”
中二期小孩對着此時被問完後正指着樓梯對廚師提出問題。
廚師顯然對亂步的問題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行。
目暮十三奇怪:“天花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