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平時看不到咒靈,隻有瀕死或者借助咒具才行,你說的妖怪也屬于咒靈的一種。”
那是從人類的固定概念和恐懼中誕生的咒靈,就像特級假象咒靈玉藻前那樣。
“剛剛把你抓起來的那個,很像一隻丹頂鶴,與現實中的區别不大,隻不過體型大了幾倍而已。不過如果是亂步你的話,應該不至于沒見過才對。”夏油傑若有所思看着江戶川亂步。
“亂步君,你上衣口袋裡的眼鏡,可以給我看看嗎?”
江戶川亂步眨了眨眼睛,明白為什麼夏油傑一直在盯着自己了。
他倒是沒遮掩,大方地把眼鏡拿給夏油傑看。
夏油傑:“這個叫做咒具,咒力雖然微弱但可以協助普通人看到咒靈,在市面上倒是很普遍的東西。”
“看亂步君你的反應似乎不太清楚它的功能,是偶然得到的或者家裡人送的嗎?”
“大概吧,我早就忘記了。”亂步說道,夏油傑重新給亂步戴上,将咒靈重新給亂步看。
讓夏油傑意外的是,沒想到看到咒靈的亂步完全不怕,甚至眼前一亮還要伸手去摸。
“你不覺得害怕?”
“還好啦。”
隻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丹頂鶴,比他家裡那隻四不像好多了,起碼不會黑壓壓地跟在後面還驚悚地總想喊媽媽。
他哼哼兩聲:“名偵探才不會被這點小事吓到!”
不過雖然這麼說,在他看到夏油傑伸手做出把咒靈凝團握在手中的動作,習慣性地往口中塞入時,還是吓了一跳。
“……那種東西不甜吧?”
透過眼鏡,亂步能夠看到那是一個散發着腥臭的漆黑的黑球,而它此時正在被塞進夏油的口腔。
“嗯?”夏油傑看向他,習慣性地挂起笑容:“當然了。”
由怨念和詛咒化成的咒靈,味道簡直比生吞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還要令人作嘔。
“但我已經習慣了哦?”
雖然是騙人的。
亂步隻是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平靜地看着他,感覺自己理解,但又不太不理解。
這種問題大概就跟年糕小豆湯裡讨厭的年糕為什麼會有人忍着也要吃掉呢?——這種問題差不多,明明不甜還吃它幹嘛?
江戶川亂步完全搞不懂。
所以幾秒後在他仍舊無法從夏油傑臉上看出任何答案時放棄了,嘟哝着:“算了。”
“這個給你吧。”
他又從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随處可見,放在幼稚園活動室裡可能都沒有小孩子會拿的東西,打開十六歲少年的手,遞給他。
“不喜歡吃為什麼要吃?想吐就說出來,不然五條那個笨蛋才看不出來。”
夏油傑愣了愣,亂步說完已經踏入了面前光明的巷外。
他站在原地的黑暗中,低頭看着躺在手上的糖果。
紫色的糖果被鐳射的透明紙包裹在其中,能讓人想象到也許是甜滋滋的葡萄味,無形中将他口中惡心的咒靈味道壓下。
夏油傑無奈失笑,将糖果收進了口袋裡。
——
一分鐘後,牛郎店響起顧客進門的鈴聲。
“歡迎……?”
面容不錯的金發侍應生口中的歡迎光臨說到一半。
等等。
他看着眼前兩大一小不管怎麼看都隻是學生,而且明顯沒來過這種地方還在左顧右盼的三個人。
而且其中一個……
降谷零一言難盡地看着中間已經在報紙上單方面見過了的自家幼馴染撿到的孩子。
他勉強挂着職業笑容:“遊戲廳和甜品店在隔壁街哦,這裡可不是學生來的地方。”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
亂步看了他一眼,隻是打量了一眼并沒有在乎,之後環視四周提取信息。
樓層、房間、顧客、樓梯邊上一滴和門口一樣的血色污漬、扶手上的劃痕。這些信息化作文字直接印入他的眼中,腦海中同時也演繹出一條合理的邏輯鍊。
仰頭,半開放式環形走廊每間房間的開合痕迹——
随後指揮着大喊:“五條!受害者就在樓上第三間包間!”
“别一副對跟班下達命令的語氣!”
白發的少年雖然口中嚷着但卻樂在其中,在降谷零反應過來之前大步上樓。
五條悟看準目标,一腳踹開包間門——
“啧,竟然真的有人死了。”
他發現裡面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不爽地抱臂,緊随其後的亂步則是瞬間露出了笑臉,大喊着:“我赢了!你要承認我是最強的名偵探!”
五條悟:“還沒結束!”
“說好了60秒,傑!要開始計時了!”
……計時?
因為哄亂被吸引過來的顧客以及上來阻止他們亂來的降谷零眼神呆滞。
“嗯……大概就是這樣。”
夏油傑挂着标準禮貌的笑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擡起手對着門口看熱鬧的人道歉:“真不好意思,服務生先生,可以等等我們嗎?”
“他們在玩抓犯人的遊戲,大概一分鐘後就出結果了,您可以先報警沒關系的。”
說完按下了手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秒表,轉頭将他們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