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時先生,你的現實,不過是一個巨大而荒誕的夢境。”
窗外樹枝上,有隻灰雀照常栖在落地窗旁的樹枝上。
來往的行人沒有擾動它分毫,它豆大漆黑的眼睛眨了一下,依舊警覺而專注地看着咖啡店内。
不同于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人聲繁亂,隔着一道玻璃窗的咖啡店内,寂靜如死。
一個線條鋒利的黑衣男人好整以暇地舉着一把通體漆黑的槍,勾唇指向對面的青年人。
在靜可聽針的咖啡店中,他開口了,聲音低沉悅耳:
“你相信嗎,時先生,你的現實,不過是一個巨大而荒誕的夢境。”
“這裡的一切,都是人為編織的假象,隻供你,和與你共享一個夢境的1029個目标‘生活’,學習,工作。”
“……”
對面,青年蹙着眉捏了捏鼻梁,不耐煩地掃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問:“……你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
神經病長了一張眉濃目闊的俊臉,按理說頗具優雅紳士的欺騙性,此時卻懶懶擡槍對準對面的人,勾唇時野氣一展無餘。
他說:“時先生,敢不敢打個賭?”
“……賭我殺不死你,爆炸也殺不死我。”
他話音未落,迎客鈴無風自響了起來,面前的卡布奇諾無端泛起細微的漣漪。
警兆突生,時怿目光猛然一擡。
下一秒,熱浪撲面。
“轟!”
咖啡館角落裡打瞌睡的青年猛地醒來,把椅子晃得打了個顫。
迎客鈴丁零當啷響了一回,前台小姑娘甜美的聲音響起:“泰坦聯邦萬歲,您需要什麼?”
“……”
時怿從桌子上支起來,擰着眉擡頭掃了一眼咖啡館重新關上的玻璃門,
他有些煩躁地往後一靠,長腿恰到好處地錯過對面的椅子一抻。低頭蹙着眉捏了捏鼻梁,臉上是一股沒睡醒的風雨欲來。
一旁坐着的齊卓默不作聲把椅子往旁邊撤了撤,生怕殃及池魚。
時怿就這麼頂着一張出殡臉在位子裡半倚不倚地窩着,直到幾秒後,迎客鈴又響起來:“泰坦聯邦萬歲,一杯香草拿鐵,中杯少冰少奶。”
這話和剛才那個夢裡的如出一轍。
時怿動作微微一頓,撩起眼皮看去:“……”
齊卓飛快地順着他目光看了一眼:“……時哥,我等我打完這一把咱走吧……”
“叮鈴……”
他話音剛落,如一分鐘前的那個夢一樣,一陣細微的輕響傳來。
時怿敏銳地擡眼看去。
門口的迎客鈴無風自動了起來,随後,面前的卡布奇諾泛起細微的漣漪。
他的目光落在杯子上,發現那杯子竟越來越劇烈地震顫起來,和瓷盤碰撞發出清脆細碎的聲響。
時怿盯着杯子看了幾秒,身體逐漸繃緊,大腦裡警鈴驟響。
他猛地起身,拽着一臉茫然的齊卓幹脆利落地從後門推門而出:“現在就走。”
齊卓:“啊……啊……?”
腳步倉促地響起,前台詫異地擡頭看過來。
“叮——”
玻璃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上,時怿呼吸微微一頓。
然而就在徹底合上的一瞬間,隻聽——
“轟——!”
滾燙的沖擊扭曲了四周的空氣,巨大的火光在瞬間籠罩房屋,逸散出黑煙。
咖啡店也很幹脆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