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那兩人走遠,馬車上才漸漸有了動靜。
蘇徹玉“假寐”許久,就等着良熹敬疏忽大意,好讓她能有出逃的機會。
但沒成想,良熹敬竟是真沒理她,還将她獨自留在了馬車裡。
她透過窗隙,窺探到外景。
晴光染青竹,片片疊深,一旦深入則隐秘無迹,應該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自打她這般心思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移身到車簾前,先是微掀一角,在沒發現有良熹敬的身影後,她便放心地跳下馬車。
一條腿廢了,一條腿還康健着,大不了單腳蹦跶到竹林那處去·······
況且,她覺得,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良熹敬手裡!
蘇徹玉深吸一口氣後,費力地往竹林的一邊蹦跶過去,
中途幾次險些摔着,但好在她都穩住了。
在離竹林還有幾步之遙時,蘇徹玉的心跳變快,夏躁也浮上心頭,但自己還是慶幸的。
畢竟,馬上就可以離開良熹敬了······
她又連跳幾步,扶上竹身,整個人頓時有了依靠。
而眼下她既到此處,能依仗的東西也多了,自然也能“走”的輕便些。
隻是,蘇徹玉才順利地“走”上幾步,忽的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應該有哪裡不太對·······
她猛然擡眼,視線與那人的視線一撞,自己的身形随後在下一刻變的不穩起來,搖搖欲墜的架勢漸烈。
但真當她要倒下時,還是被牢牢“接”住了。
隻是那溫熱剛剛一觸,便立馬溜走,蘇徹玉的腰被環起,在她呼吸的一滞的間隙,她便被抗抱上了“某人”的肩頭。
蘇徹玉上半身懸倒着,有一瞬的失神,但馬上又反應過來,連忙對着這人“上下其手”。
“安生些,等候有你好受的。”
良熹敬被蘇徹玉打的有些吃痛,可她掙紮的厲害,以防她摔下來,他要抱的更穩當些,所以也不好“還手”,隻能任憑她作祟。
東草見大人抗着人來,表情變的扭曲,但那隻是一瞬,随後又恢複如常,舔着笑臉湊上前,說将蘇徹玉交給他便好。
但良熹敬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不用,便往竹屋裡去了······
房門被阖上,蘇徹玉也被扔到床榻上。
來不及掙紮,她的手腕便被禁锢住,雙眼迫不得已的與良熹敬對上。
“安生些。”
重複一遍,聲音有些重,似是在提醒。
可好像沒有奏效,他看着還在“負隅頑抗”的蘇徹玉,又重複了一遍。
但這次聲音柔了,手上的力道也放輕了許多。
而蘇徹玉則是被吓到般的一僵,也忘記了掙紮。
良熹敬見她不再亂動,終是松開了手,直起身往左側無光處看去。
“前輩,看夠了嗎?”
他在問,暗處也立即跑出一聲答複。
語氣帶笑,且好似還帶着一絲歉意,“我是不是有些礙事了?”
良熹敬笑笑沒回話,倒是回頭看了看蘇徹玉的反應。
她看着有些呆,好似不知這人是怎麼冒出來的。
“就拿她練手啊?”有些揶揄的意味,這人拉着良熹敬走遠了些,小聲地說:“你倒是舍得。”
“怎麼舍不得?”良熹敬看他,後立馬解釋,“你别誤會。”
“她不惜命,在我手上她巴不得快些死,早點死······”他勾起唇,轉身問她:“我說的應該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