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玉聞聲,朝他那看去。
“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她就是這般想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問她。
她說完,良熹敬并未收回視線,靜靜看着她,過了半響才扭過頭去與何遙平說:“她随你處置,你不用······”不用考慮她的死活……
“诶!”何遙平将其後話打斷,好似不願讓良熹敬繼續講下去。
他匆忙地湊到蘇徹玉那。
“姑娘,你叫我何伯便成。”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像是完全忽視了良熹敬的存在,“你叫什麼啊?”
蘇徹玉愣了愣,看着眼前人,不知該不該回他話,但思慮到最後還是說了。
“蘇徹玉。”
“很好的名字啊。”他感慨了一聲後将目光轉移到蘇徹玉的腿上,“腿是傷着了對吧?”
“嗯。”
蘇徹玉如實答道。
她看着眼前這人,他雖與良熹敬是一夥的,但他瞧着面善許多,況且他也沒對她怎麼樣,她也不忍不搭理人家。
“沒事啊,你别聽那小子吓唬人,我保準将你治好。”他信誓旦旦地說着,神情中滿是對小輩的關切。
她點頭,但有些恍然。
良熹敬将她帶到這來,不是不懷好意的嗎,怎麼·······
她疑惑地偏開視線,想往良熹敬那看去,可就在這時,門正合時宜地被打開,她看的那處,此時空無一人。
蘇徹玉的視線缺少了安置,而外面的光亮也戛然而止的閉合······
*
良熹敬走出屋子,神情覆上一片不自然。
“蘇徹玉······”
他竟還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仿若是竊聽到了密語,反複盤剝過後才怅然若失。
良熹敬的胸口堵了堵,這種感覺在她親口承認,她甯可死,也不願待在他身邊時,就存在了。
他歎了口氣,不曉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搖頭不再細究自己,他想将這些抛諸腦後,但蘇徹玉的臉又一次映現,可這一次她有了名姓。
徹玉······
他輕笑。
“大人。”
東草在一旁靜觀着,看了許久後才喚了良熹敬一聲。
他好奇大人這是怎麼了。
大人這一會神情陰郁,一會失笑挽唇的,讓他看着覺得瘆得慌。
“怎麼了嗎?”良熹敬被這一喚終是注意到了東草,側頭問他。
“啊,大人,屋子已經收拾妥帖了,您要去瞧瞧嗎?”
“嗯。”
良熹敬也沒拒絕,因是他确實要在此處待上些時日。
段呈瑞那邊試探的緊,他倒也沒心情和他迂回了,正好稱病尋醫,也省的浪費時間了。
“你在此處留意着。”他的餘光往門處停頓了一會,緩了片刻才道:“留意着何前輩的安危······”
“是。”
······
夜色黑沉,蘇徹玉未眠。
自良熹敬走後,何遙平與她在屋内便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但話間,談及最多的,便事關良熹敬。
她不怎麼想說他,但何遙平似乎很樂于在她面前提起…………
可到現下,面對着黑夜,她隻要一想到良熹敬那個人,她就沒由來地感到煩躁。
蘇徹玉輾轉反側有些難眠,最後實在沒辦法,索性就打算起身出去。
她的腿腳行動不便,隻能扶着牆行走。
她艱難地湊到門邊,試探性地伸手輕輕往門上一推。
門竟是緩緩移開了,月光也滲入屋中,染了她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