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玉有些詫異。
竟是沒落鎖?
也不怕她跑了…………
她透過半開的門向外看去。
此時的月光輕飄飄地灑落,沉浸着肅殺,竹林層層覆影,似牢籠的縱深,看不見底。
蘇徹玉踏出門,可逃跑的心思在此刻,并不熱烈。
更深露重,她還殘着半條腿,現下行動絕不是明智的選擇。但顯然,良熹敬不會給在她白天逃跑的機會。
可,若是良熹敬死了,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早上何遙平雖言是要治好她的腿,但他畢竟是良熹敬的人,做什麼也是聽良熹敬的,他對她目的不純,所以哪怕是帶她來治傷的,也不定是藏着别的算計……
雖她現在還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将他解決了,她便不用想那麼多了。
她一路也觀察過,良熹敬這次隻帶了東草一人前來,并沒有旁人,所以阻礙并不多······
況且現在月黑風高的,她确信是下手的好時機。
她拾起地上的木條,勉強支持着自己向前,而腦海中則在回憶良熹敬的住所。
她想,應當是南邊的那個屋子,因為那時聽聲,是在那邊。
蘇徹玉向着那處走,随後在一間竹屋前站定。
屋内無光,也沒有旁的聲響,但這不影響蘇徹玉斷定良熹敬就在此處。
她推開竹門,随着走進,自己也陷入盲夜。蘇徹玉的心沉了沉,但也不惶恐,隻是隐隐約約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現在這般處境,竟是讓她想到了入宮刺殺的那刻。
隻是不待她想完,她的心底突然沒了底,似猜到了什麼,她連忙轉身,但還是沒來得及出手,門就已然被阖上。
眼下沒有退路了。
“就知道你會來。”良熹敬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但聲音在湊近,“怎麼,就那麼想殺我?”
蘇徹玉聞聲不言,本能的往後退。
“用什麼殺,硬生生掐死我嗎?”他言語帶笑,好似并不涉及他的生死,而他整個人則是不斷逼近,直到蘇徹玉退無可退,他才再問:“我猜對了嗎?”
十分渴望得到答複,可蘇徹玉卻不讓他盡興。
“你覺得呢?”木條不起作用,蘇徹玉不穩的倒坐到身後的床榻上,她欲起身,可卻被良熹敬壓下,之後便不得動彈。
脖頸的肌膚貼上異樣的溫熱,她沒輕舉妄動,靜靜地感受這份侵略。
沒有用勁,但卻緊緊相貼,不容忽視。
“是你想掐死我吧?”終是說出口,蘇徹玉的淡定與良熹敬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像是猜對了,良熹敬輕笑一聲,手上加了力度,但還不至于讓蘇徹玉感到窒息。
“我可不像你,隻想置人于死地······你不覺得那樣很沒意思嗎?”他話雖這麼說,但力道在加重,已經讓蘇徹玉說不出話了。
她理所當然地閉眼,沒有半點反抗的意識,欣然地接受這一切。
但她的所作所為卻實在不合人意,短暫的窒息過後,那人松開了手。
沒有達成目的,良熹敬的眼底滑過一絲怅然。
原來還是老樣子,他還奢望她能掙紮一番呢······
在他思索的間隙中,屋内詭異的安靜了片刻,但也隻是片刻。
來此地的目的,蘇徹玉沒忘。
趁良熹敬不注意,蘇徹玉硬撲上前,她與他一同倒地,發出“砰”的一聲。她壓在他身上,動手想要觸到他的脖頸,可他的手卻是在牽制着她。
“你猜對了,我就是想掐死你。”她不客氣地回到,手雖動彈不得,但還有别的法子。
也不管底下人的意願,蘇徹玉欺身向前,欲要咬上他的脖頸。
但也就在此時,門被忽的破開。
蘇徹玉遲疑了片刻,良熹敬也找準時機避開,但好似并沒有避空,隻是被咬的地方不再是脖頸······
呼吸一沉,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過了幾秒,門外的人率先回神,後将門狠狠阖上。
屋内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中,但這次蘇徹玉與良熹敬,誰也沒想着先動手。
血腥味滲了出來,蘇徹玉下意識的松口,神色有些驚詫地撐起身。
唇上的疼痛讓良熹敬倒抽了一口冷氣,報複性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想讓她也感同身受。
蘇徹玉擰眉,想要掙脫,但良熹敬仍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