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非得撕爛他的嘴!”
“冷靜冷靜哥,這好多人看着呢,别鬧事了。”
宋其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不以為然。
他側身斜靠在楚泓身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桌面上的紙牌。
原本僵硬的紙牌在宋其煜修長的指間不斷跳動變換,像是栩栩如生的精靈般格外賞心悅目。
那狗腿子見狀,立刻湊到洛宣耳畔說了什麼。
洛宣忽然冷靜了下來,他瞥了眼悠哉悠哉的宋其煜,擡手拽住了對方的衣領威脅着說:“你他媽最好有這個本事。”
狗腿子立刻點了點腦袋。
洛宣若有所思地松開了手,随後嘴角勾起陰狠的冷笑,擡眼看向宋其煜說:“宋其煜,既然來都來了,就跟我玩把牌再走。”
“我輸了,我把你投資的三千萬雙倍還回去。”
“你輸了,你要再增加一倍的投資。”
洛宣勢在必得地坐回了座位上,自信滿滿地說:“還有輸的那個人不僅要賠錢,還要脫光衣服跪着從這裡爬出去。”
他挑了挑眉,惡狠狠地說:“你敢和我賭嗎?宋其煜。”
洛宣和狗腿子交流的小動作盡在宋其煜的眼底,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樣仿佛已經看見了宋其煜脫光衣服爬出去的模樣。
宋其煜輕蔑地笑了笑,起身從楚泓身上坐直了。
他把手裡的紙牌在指間迅速合隆,刷的一下在桌面鋪成整齊的扇形,動作熟練而完美,一看就是老手的模樣。
宋其煜在洛宣不安的眼神裡,笑着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說:“好啊。”
要是以前他肯定沒心情跟洛宣玩這套。
但既然對方主動送上門來出糗,怎麼能走呢。
看誰能玩的過誰。
已經是淩晨三點,此時的酒吧依舊熱鬧非凡,然而卻不是如往常那樣人群聚集在舞池,而是正在打牌的卡座旁邊。
宋其煜慢悠悠地整理着手上的牌,若無其事的安靜模樣,和洛宣那邊激動的情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炸!”
“好唉!!”
“太厲害了洛宣哥!”
狗腿子笑盈盈地看着宋其煜,陰陽怪氣地說:“其煜哥,你要不然還是現在下跪道歉吧,免得等會當衆丢人怪不好意思的。”
其他衆人紛紛附和着,明褒暗貶地勸着宋其煜認輸,還不乏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想用激将法讓戰火燒得更旺些。
唯有楚泓始終安靜地坐在宋其煜旁邊,沉默地好像是被隔絕的局外人。
宋其煜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風輕雲淡地說:“着什麼急,現在不是平局嗎?”
他順手撓了撓旁邊楚泓的下颌,貼着楚泓的胸膛說:“乖乖,你說我現在應該出什麼。”
楚泓并沒有在意他人望來的打量眼神,隻是波瀾不驚地說:“我不會玩。”
他雖然話是這麼說,卻瞥了眼洛宣又看向宋其煜低聲說:“他們一直在出老千,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現在牌局的戰況,顯而易見宋其煜是完全的劣勢。
然而此時雙方手裡已經不剩什麼牌了,宋其煜看起來再過兩分鐘不到,就要潰不成軍得去履行賭約,丢人現眼地脫光衣服爬出去了。
周圍的衆人已經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天啊,不會真的要脫光衣服爬出去吧。”
“還不如現在就認輸呢,說不定還能留點面子。”
“你看洛宣那樣,是會給宋其煜留面子的嗎?”
“啧啧啧,輸大發咯。”
洛宣看着手裡的牌,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語氣裡滿是不可一世的嘲笑說:“宋其煜,你現在要是給我磕頭認錯,再大喊三聲好爺爺,我就原諒你。”
他輕蔑地端着酒杯說:“别跟你那賭狗表哥似的,到最後玩到進監獄去了。”
“話說你們家族的這個腦子。”
“算不算遺傳疾病啊。”
洛宣話音剛落,周圍人立刻哄然大笑。
宋其煜沒有在乎洛宣的挑釁,表情淡定的好像輸赢和自己沒關似的,隻是面無表情地回複着楚泓的話說:“我知道他們在出老千控牌。”
從第一局第一秒開始,洛宣就在和身邊那個狗腿子打配合的抽老千。
怎麼藏牌抽牌幫洛宣作弊的,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
宋其煜緩緩把手指扣在最後兩張底牌上。
這是牌局最後決勝負的時候了,卡座周圍的衆人紛紛情不自禁地發出低呼,仿佛已經看到了宋其煜輸了後履行賭約的狼狽樣。
楚泓忽然按住了宋其煜的手腕,不容置疑地說:“你喝醉了,我們走。”
宋其煜微微笑了笑,擡手勾住了楚泓的脖頸,貼着楚泓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因為我也一直在抽老千。”
他說完直接反手掀開了牌面,在其他人震驚的眼神裡,露出了那對扭轉局面的大小王鬼牌。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随後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