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時間,晚上的飯局徹底成為劇組裡心照不宜熱絡讨論的八卦話題。
陳導指定要何穗穗、夏眠等幾個組裡比較漂亮的女孩子作陪,偏偏還是高薪邀請,一晚四位數,還保證不會有人身安全的損失,換誰誰不會為錢迷糊。
“你們說,這周公子剛剛回國沒多久,怎麼突然會來橫店這樣的地方?而且還跟陳導吃飯,難不成是選妃?”
“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眼高于頂,怎麼可能會來劇組裡選?”
“哎呀,肯定多半是為了誰而來,搞不好還是借着這樣的名義探誰的班。”
下午四點,夏眠跟着她們坐上面包車前往今晚的飯局地點醉香樓,她剛剛演完一場戲,蜷縮在角落裡昏昏欲睡,耳邊是何穗穗跟小姐妹的八卦讨論,特别催眠。
“要我說,肯定是因為穗穗吧,她認識周公子,跟他有淵源,弄這麼大的排場,說不定就是為了穗穗撐場子!”
何穗穗正在補妝,瞥了開口的女孩子一眼,語氣含嬌帶嗔的:“你别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她這話很高明,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模棱兩可,暧昧得讓人遐想連篇。
“今晚不就是那撇嗎。”小姐妹捂嘴笑起來。
“穗穗,你還别說,我查過周公子的照片,真的好頂啊,那張臉又蘇又帥,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特别猛。”
“哪種猛?合不攏腿的猛?”另一個姐妹附和。
幾個人心照不宜地笑起來。
剛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急刹車,何穗穗手中的化妝鏡不穩,整個人差點吐出來,她本來就暈車,這會兒補妝隻是裝模作樣,瞬間花容失色,罵罵咧咧,毫無形象。
陳茉莉毫不客氣笑出聲。
她抽空看了眼身旁的夏眠,對方軟軟地躺在座椅上,頂着一張清純的臉。
因為犯困,眼神失焦而迷離,無論哪個男人看她很難會不心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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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到了目的地也依舊犯着困,那副神色恹恹、對飯局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讓何穗穗很是放心,不知道對方是真的蠢還是裝的,今日竟然素顔出席。
不管怎麼樣,她何穗穗今天都要做女主角。
她們去得比較早,陳導和周公子都還沒來,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幹等着。
夏眠早就餓了,她中午确實隻吃一個饅頭,眼下,看着擺上桌大半的豐富菜肴,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那眼神簡直要黏到菜裡去。
上完洗手間回來的何穗穗看到她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在心中狠狠嘲笑,開口的語氣親切。
“夏眠,你要是餓了的話偷偷吃點吧,我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她身邊的小姐妹也附和着。
夏眠敷衍地笑了笑,沒付諸行動。
她又不傻,才不想被抓到把柄。
何穗穗開了頭,便把話題抛到她身上,以退為進,尤其是她坐在靠着門口的一邊,聽到由遠及近,并不明顯的腳步聲,唇角悄然勾了勾。
“你今天是沒睡好嗎,看起來有點憔悴啊,待會周公子見了,總歸不太禮貌的。”
其實夏眠正為這件事擔憂着,假如這個周肆真是她知道的那個周肆的話,她要怎麼辦?
她正胡思亂想,出口的話就有些口不擇言,語氣中蘊着敷衍:“他來就來,關我什麼事呢,哪怕他是周公子,牛公子,豬公子,我也隻是來蹭飯的。”
‘吱呀——’
話音剛落,門被緩緩推開,混雜着陳導恭敬的聲音。
“來,周公子您們往往這邊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往門口瞥去,幾道身影出現在眼前,看清最中間的人,夏眠身體狠狠一震,恍惚中被陳茉莉拉着匆匆站起來。
眼前的男人有着熟悉的鋒利輪廓,濃顔,五官深邃立體,一雙桃花眼天然帶着撩撥,薄唇,清晰的下颚線,性感的喉結,往下的白襯衫開了兩顆,露出鎖骨和胸膛,肩寬窄腰的身材令人浮想聯翩。
是他。
周肆。
周肆!
夏眠覺得自己整個血液都仿佛凝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真的再次見到了他。
滬城離橫店這麼遠,他為什麼會過來?!
“周公子好!”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好聲,其中要屬何穗穗的聲音最大,也最嬌柔,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似的。
夏眠隻是嘴唇動了動,并沒出聲,她隻是看了那一眼,就迅速垂下視線。
好想逃,卻逃不掉。
也不敢。
周肆的目光不經意掠過她們,開口時,嗓音低沉好聽,低音炮很是性感:“坐。”
他表現得很尋常,也很陌生,不知道認出她沒有。
夏眠混在人群中使勁低着頭,很怕他注意到自己。
“周公子和其它幾位長途跋涉坐私人飛機過來,很是辛苦,來,咱們先敬他一杯!”陳導說。
夏眠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始終不敢再次擡頭看過去,隻能用餘光瞥。
男人攥着酒杯的手,整體修長幹淨,手背的青筋脈絡明顯,特别欲,熟悉又陌生。
早知道就不該來的!
一杯過後,這場飯局的氛圍算是徹底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