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驚慌,短短幾天,野澤瞿的精神狀态就已經非常萎靡了。
他回憶起這幾天的事。
那天,他很容易地離開了橫濱,他坐在前往東京的車上,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都結束了,離開了橫濱,不在使用異能,港口黑手黨不會長久地花大力氣找自己這麼一個小人物,隻要堅持這一段時間,隻要到了東京。
他到了東京,用假身份租了一間公寓,他用口罩遮住臉,吃着最便宜的便當,用假身份悄悄打聽着橫濱的情報,不出他所料,港口黑手黨隻在前幾天在橫濱内,對他進行搜查,而前田的哥哥也隻在黑市上懸賞了他。
他興奮而又激動,隻要熬過這段時間,他就可以隐姓埋名過新生活了。
一天,兩天,三天,他緊張而又期待地等着日後的生活。
可往往現實就那麼殘酷,在離開港口黑手黨的第五天,在買便當的路上,他看到了太宰治。
精緻的面孔上用繃帶纏着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裡明明是笑意,可他好像看到了裡面嗜血的冷酷,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好似閑走在東京的街頭。
他驚駭地看着那倒身影,腦子在警告他趕緊逃離,身體卻好像不聽指揮,僵直在原地。
路上有許多人的目光聚在太宰治的身上,畢竟,這麼帥的池面也不多見,因此,他的注視太宰治的行為并不顯得突兀。
【太宰治怎麼在這?怎麼辦?怎麼辦?】他貧瘠的腦子在此時擠不出一絲智慧,突然,太宰治腳部略停,野澤瞿的腦子在此時轉動了,反應過來,他盯着太宰治的時間太長了,眼神也太奇怪了。
野澤瞿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他的身體仍然還沒反應過來。
“要死了!要死了!”野澤瞿的心裡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他現在隻想着能不能自己選個好一點的死法,畢竟,對太宰治的敵人來說,最不幸的就是身為太宰治的敵人了。作為曾經黑手黨的一員,他對于這句話可是非常熟悉的。
時間好似變慢,野澤瞿也在心裡默數起來了數,不知是在數太宰治轉頭的時間,還是自己的死亡倒計時。
“對不起,叔叔,您沒事吧?”
一陣沖擊傳來,野澤瞿被撞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幸好最後憑身體本能穩住了,可手裡的飯盒就沒那麼好運了,摔落在地上,他好似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已經是兩聲稚嫩的道歉音。他低頭看向了兩個小蘿蔔頭。
在一陣比一陣強烈的驚吓下,野澤瞿這會兒反應全憑感覺,不帶一點腦子。
“沒關系。”他語氣木然地開口。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連忙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低下身體,又說了一遍。
“沒關系。”
靠着眼鏡斜眼瞟了一眼太宰治,他已經不敢興趣的繼續向前走了。
【活了!活了!】
兩個小孩在面上驚歎,這個大哥哥剛剛還好似一副沒魂了的樣子,這會兒就一下子好起來了。
看着這兩個小孩,野澤瞿好似看着福星一樣,眼神也真情實意地溫柔了起來,他拿出了剛剛便利店店員找零的糖,給了這兩個小孩。
“叔叔沒事,去玩吧!”
兩個小孩不明所以,但也很開心收到糖,兩聲甜甜的謝謝後,便跑開了。
野澤瞿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太宰治怎麼可能被派來抓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太宰治看到他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誰,身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補,太宰治可忙的都是大事,自己這個小蝦米的叛逃對港口黑手黨最大的影響可能就是面子了,想到這,他放心下來,向着便宜房子走去。
而身後的太宰則是一臉無所謂,啧!抓回去連個功績都算不上,他有這麼熱愛港口黑手黨嗎?
而此時,野澤瞿他正把自己摔進床裡,身心俱疲下,他沒有發現空氣中,逐漸加重的迷藥,整個人逐漸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黑暗的環境,被束縛住的手腳,野澤瞿差點以為自己判斷失誤,太宰治真是來抓他的。
而這時外面,朗姆和賓加正在交流。
“損失了幾個人?”朗姆神色冷靜地問到,畢竟是捕捉異能者,即使有藥物輔助,即使派去的都是精英,他也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準備。
“零傷亡。”賓加面色古怪的回到。
朗姆冷靜的面容都要碎了,雖然他是讓手下的人随便鼓動一個異能者叛逃,但也不是最廢的一個吧!
雖然也不是說非要損失一兩個手下,但真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能力,後面的計劃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下去,就是一個問題了。
朗姆不禁陷入了思考。
“當然,我們剛剛調查過,派去監視的人說是野澤瞿剛剛看見了太宰治,醫療人員也說受到了驚吓,所以,抓捕才這麼容易。”賓加不愧為朗姆的心腹,看到朗姆的表情,就知道他擔心什麼。
不過,這樣的解釋對朗姆來說,聊勝于無罷了,難道被太宰治吓成這樣,導緻被抓,和能力不足,導緻被抓,有什麼很大的區别嗎?
“廢物。”朗姆冷聲道
賓加默默低頭,也不知道這聲廢物說的是誰,不過這會兒沉默就對了。
“任務繼續,結束後清理幹淨。”朗姆本來是打算用藥物控制住這個異能者的,任務完成後,假死為自己效力,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是。”賓加連忙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