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牛島若利也不能和霧島源司一起回家,因為他還要代替自己父親,去問候父親的老友們。
但牛島若利還是盡職盡責地将霧島源司送到車站。
“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他們還要開賽後總結會,站在那裡也是等。”牛島若利說道。
雖然體育運動很殘酷,全憑實力說話,但不得不提這個世界也是人情社會,像牛島若利這種還沒出校園,光憑父母的人脈就已經赢太多了,更可惡的是這人還極有天賦,特别喜歡打排球,态度端正刻苦、努力上進。
簡直,沒有弱點!
像他這種富二代、體二代難道不應該更纨绔一些、更放浪一些才符合公平嗎?怎麼有錢人家的少爺比窮孩子還努力,讓出身普通的孩子還怎麼出頭啊!
按照jump運動番的規律:每個運動少年主角都有一個宿敵的話。霧島源司情不自禁的将及川徹和牛島若利對比了一下——
及川徹天賦一般,普通出身,性格還很幼稚。
慘敗!
霧島源司歎息——不過,及川徹這樣倒也有點jump少年漫主角的感覺了,絕對不是罵他。
霧島源司反複端詳布蘭科的簽名,打算等縣賽結束之後就把這個送給及川徹,升級一下和及川徹的友誼,邀請他來家住一晚,再把另一件T恤送給岩泉,升級成吃飯朋友。
“及川是縣内最優秀的二傳手。”牛島若利冷不丁地開口,吓了霧島一跳。
不是吧,牛島若利已經敏銳到看穿我在心裡吐槽及川徹的事情了嗎?
“不管在什麼樣的隊伍,都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出隊伍百分之百的實力……”牛島若利聲音有些缥缈,和他平時有點不太像,倒像是對自己說。
最後他轉頭對霧島源司說道:“可惜他走了錯路。”
“什麼意思?”
牛島若利進一步解釋:“優秀的種子隻有富饒的土壤上才能結出豐碩的果子。”
牛島若利這人乍一看牛氣哄哄,張口哪怕是一句‘你在幹什麼’都有霸氣側漏的質問之感,實際上是天然屬性的呆子,但在深入一些又能發現,他隻是大智若愚,他比誰都透徹且智慧。
霧島源司和牛島若利講話像是族群裡螞蟻隻要碰一下觸須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你說得對。”霧島源司接住牛島若利的話,“及川徹應該去白鳥澤。”
牛島若利頓了一下腳步,仿佛霧島源司提前把他的話說了,他沒詞了。
“他确實很幼稚。”霧島源司點點頭,說:“沒想到你還挺認可他的,但他很讨厭你。”
“……及川徹讨厭我嗎?”牛島若利微微睜大眼,竟然有些難以置信。
“完全沒有被讨厭的自覺啊。”霧島源司笑了,終于找到機會把佐久早聖臣給他的話送給别人了,說出來還真的蠻爽的。
牛島若利還是很驚訝,他甚至有點委屈道:“……我一直以為及川徹和青葉城西隻是競争意識很強。”
可能宿敵這個說法是及川徹單方面的。
即使及川徹的優秀被牛島若利認可,但誰會在意一直輸給自己的手下敗将呢?
霧島源司的笑讓牛島若利有點郁悶,平白無故發現自己被人讨厭了,誰也不舒服,尤其是他其實還挺喜歡及川徹的,他甚至還想和及川徹打球,如果及川徹能加入他的隊伍,他也許能像父親那樣拿到春高的冠軍。
于是他停止腳步,轉過身抿着唇,不高興地看着霧島源司,頗有鬧别扭的感覺。
“抱歉啦,我沒有嘲笑你。”
“那就好。”
牛島若利立刻被哄好了。
霧島源司自從發現牛島若利沒想象中那麼可怕,不打排球的時候,反而很遲鈍,有時候說出的話還挺幽默的,有時候能把他逗笑,就真的很難讨厭他。
就比如委托他幫忙看下大巴車的時刻表,這個人會把從頭到尾看一遍,連車站廣告都不放過。
——實在抱歉,及川徹,我對牛島若利實在讨厭不起來。
等到汽車快要來臨的時候,牛島若利又突然問道:“那你加入青葉城西之後,也會讨厭……白鳥澤嗎?”
“這和青葉城西、白鳥澤沒關系吧,如果一直被一個隊伍壓着打,總是會讨厭的吧?這樣才能解釋青葉城西為什麼讨厭白鳥澤,這種常識連我都知道。”
“意思是讨厭?”
霧島源司遠遠看見巴士過來,招了招手。
“你也太有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