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席巴·揍敵客并不是一個和藹的父親,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冷着臉十分嚴厲,而像現在……友善的态度并不多見。
起碼赫露依這一次停留在父親臉上的目光的時間有點長,她張着嘴,用力地吸着氣,看起來有一些驚訝。
“爸爸。”而和驚訝得甚至沒有說話的赫露依不同,伊爾迷則在這個時候迸發出了自己的好奇心,“那至少,您能在我們面前演示一次麼?作為獎勵,我想赫露依也很想看到的。”
赫露依的表情停頓了一下,但當席巴将詢問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最終還是配合地點頭承認。
“跟我來。”席巴帶領着他的兩個孩子來到了訓練室,這裡隔音的效果更好,牆壁更是經過專門的加固處理,在這個足足有三四個排球場寬敞的大房間裡,站在牆壁前的席巴·揍敵客擡起了自己的手臂。
“我隻演示一次。”年輕的揍敵客家主說,明明深處室内,卻仿佛有看不見的狂風吹起了他銀白色的頭發,身上的衣服早就獵獵作響。
赫露依目不轉睛地凝視着父親的指間,不使用“凝”的話理應看不見“氣”的流動,但在這一刻空氣仿佛是被壓縮一樣塌陷了起來,于是僅憑肉眼都足以察覺到面前恐怖的變化。
無形的空氣在席巴的指尖旋轉,到最終仿佛凝聚成了一個排球的大小。
然後下一秒,“排球”就像一隻筆直的箭一樣飛了出去,飛越了這個足足有八十米長的房間,到牆壁的另一側留下了一個巨坑。
牆面和房間都因此顫動着,這場仿佛地震一樣的作響令另一個房間裡正在喝茶的桀諾放下了自己的杯子:“哼,都是當父親的人了,結果還是那麼不夠穩重。”
嘴上說着嫌棄的話語,但桀諾的臉上卻浮現出明顯的笑意。
而基裘的反應更加誇張了,她拎着自己的裙擺,踩着高跟鞋卻依舊腳步優雅地在走廊裡狂奔:“真是的!親愛的和孩子們玩的那麼開心,怎麼就不叫我一起呢!!!”
而在距離她殺入訓練室還有兩分鐘的時候,赫露依走到坑的邊上,摸了摸還黏在牆壁上的、滾燙的碎石。
這個隻有排球的大小,而這明顯控制了力道的證據恰恰說明了席巴的實力。
不止是威力,更包括了掌控力。
“念能力有分系别。”赫露依用手帕抹了抹自己沾上白灰的手,擡起了漆黑色的眼睛,“父親是……”
“放出系。”
回答她的是席巴和伊爾迷幾乎同時響起的聲音,伊爾迷聳了聳肩:“看起來我猜對了。”
“你們母親是操作系。”席巴補充,而幾乎是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基裘就拉開了房門:“要看媽媽來展示嗎!親愛的,你充當一下被我操控的——”
“不行。”席巴的口吻堅定得不容拒絕,“赫露依和伊爾迷也不會成為操控對象,他們在沒有做什麼之前不行,我和你說過這個,基裘。”
他的口氣甚至可以用冰冷來形容,而基裘卻紅着臉:“親愛的!我果然還是最喜歡你生氣的時候叫我名字的冷酷——”
當她撲到席巴的懷中的時候,赫露依和伊爾迷已經非常有默契地分别拉開了訓練室的前門和後門。
“我們該去上課了。”赫露依說。
“不然就要遲到了。”伊爾迷補充。
這對關系不好的姐弟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異常的默契,他們同步地關上門,在房間裡可能會傳來某些聲音之前,選擇飛快地離開了原地。
如果在揍敵客生活有什麼規則怪談。
那麼“要學會看眼色”一定榜上有名——尤其是在你的父母感情不錯的時候。
“看來我們很快就要有弟弟了。”伊爾迷說。
“也有可能是妹妹。”赫露依糾正,“希望這次母親允許交給我來照顧。”
“至少學會念才有會有資格。”伊爾迷說到這裡,卻主動轉移了話題,避開了可能會到來的争吵,“比起這個,赫露依覺得下一個會叫什麼名字?‘迷爾’什麼?”
“……這又是比賽麼?”赫露依思考了一下,“迷爾雅?”
“這不是比賽,因為猜中什麼都說明不了。”伊爾迷搖頭,但給出了自己的猜想,“迷爾嘉。”
這場不是比賽,僅僅是通往上課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并沒有獲勝的那一方。
很快,懷孕三個月的基裘公布了問題的答案:“你們要有弟弟了!名字想好了,叫做‘糜稽’!”
不是“ya”,不是“kya”,而是“ki”。
“好的媽媽。”伊爾迷搶先說,“等糜稽出生之後,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更有經驗。”赫露依補充,“您知道的,母親。”
基裘摸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着她乖巧聽話的兩個孩子針鋒相對着,就像兩隻試圖用爪子撓傷彼此的小貓。
她的孩子們能夠這樣良好相處!真是太太太讓人感到欣慰了!
等糜稽出生之後,揍敵客家顯然會變得更加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