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白大小姐吧,啧啧啧真是好相貌。”那中年女人一走進來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白景,估量貨物讓她頗為不适。
白景略側了側臉:“伯母?”
原身本就生得極好,白景穿過來後更添了幾分親和之氣,如雨後露珠折射的春晖,帶着一股清新的暖意。
這低首垂眉間,獨特的氣質就緩緩淌出,讓白堂姐嫉妒又惡意,也讓白伯母和中年女人笑意更甚。
白伯母在白景對面的錦凳上坐下,故作關切道:“景娘啊,伯母也是看着你長大的,轉眼你就出落得這麼好了,若非二叔出了意外,隻怕白府的大門都要被提親的人踏破了。嗳,李家長房那三郎,相貌堂堂,為人體貼,與你年紀相仿,正是良配呢。”
有些人嘴上說着關心,話中卻字字句句都在揭人傷疤,若是原來的白景還在,聽了這番話隻怕又要氣病了。
那李家三郎是城中有名的浪蕩子,誰不知道他還沒成親就搞出兩三個私生子,好人家的女兒沒一個願意沾染的,年紀還比她足足大了十幾歲。唯一能說得出口的就是他那給侍郎當小妾的姐姐,勉強給身份撐撐場面。
“伯母若是喜歡,怎麼不給堂姐……”白景話還剛一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略顯虛弱的冷斥:
“李氏,我們家小景的事不用你管,若真有這份閑心,不如想想怎麼解決你那個兒子的麻煩。”
來人一身素衣,頭戴淺色絹花,氣度從容淡雅,除了鬓角的絲絲白發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此人正是白家的當家主母莫蘭,也就是白景的母親。
白伯母李氏心裡登時一驚,面上也帶出幾分:“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母款款幾步,走得不急不緩,絲毫看不出一路急行趕來的慌亂,她聽了李氏質問,卻沒回答,反倒轉向白景,坐在床邊輕柔為了擦去薄汗:“小景,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在燈會上撿到的那個小姑娘?”
白景來的時候正是原身病重之時,斷斷續續病了好些時日,連記憶都沒有很好地融合,這時白母提醒後才從記憶中找出這麼件事兒來。
她念頭一轉就對現在的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便笑着道:“阿娘說的可是那沈家小娘子?那孩子貪玩,要不然也不能走丢了去,幸好遇到咱們。”
母女兩一唱一和,成功吸引了李氏的注意。
她急聲追問:“你們認識沈家小姐?還對她有恩?!”她眼皮快速眨動,喃喃道,“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太好了!”
白景道:“伯母,我與阿娘有些體己話要講,勞煩您挪幾步。”
現在李氏心心念念的全是寶貝兒子有救了,直接無視了叫嚷的女兒,拉着人就急忙退了出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本就強撐着趕來的白母一下子卸了力氣,軟軟地歪靠在床邊。
白景扶着她在床上半躺下,母女倆湊在一起說話。
白母身體還虛弱,幾乎是說半句喘兩下:“這裡是不能待了,接下來我在這裡拖着,讓福伯送你去鄉下躲躲。”
白景沒同意:“我怕等我回來,連你也不見了。”
少女微啞的嗓音緩而慢,聽不出任何難過之意,卻讓白母忍不住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白景趁着這幾天身體好轉,對以後也有了簡單的規劃:“阿娘,我之前曾聽父親提起過,常來咱們家酒樓吃飯的溫老大人快告老還鄉了。”
白母見她突然提起這事,心頭一轉就猜到了幾分,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打算離開京都?”
白景扯了母親上床躺着,一字一句說着自己的計較。
“從這個月中旬開始,那一家子的态度就急轉而下,我估摸着,應當是酒樓裡的大小管事都投誠了。”
白母一驚:“酒樓裡有你言哥哥在管着,他可是你父親的傳人,還是你的未婚……”
白景打斷她:“阿娘,這沒影兒的陳年往事就不用再提了。我跟他的事不過是阿爹喝醉了随口胡說,沒人當真。”
白母:“那也不能如此,如此……他若真投了那白大,怎麼對得起你爹多年的栽培。”
白景垂着眼,嗤笑道:“人走茶涼,哪比得上錦繡前程。”
白母隻是之前沒有懷疑,現在疑心一起,那絲絲縷縷的痕迹就藏不住了。
府中越來越少的熟面孔,多日沒見的管家,還有越發嚣張的白伯父一家。
一樁樁一件件,連起來就是觸目驚心的真相。
白母臉色微變,當機立斷:“我馬上想辦法聯系溫老大人。”
又問,“溫老大人退下來後應當是要回南州老家的,你想好在南州怎麼立腳了嗎?”
白景便道:“父親曾說,他資助指點過的一個小學徒到南邊開了一家酒樓,我們去投奔他。隻要緩個幾天,我就有辦法在南州立足。”
面前隻有她可見的透明面闆上顯示着:
【滴!穿越者白景已抵達小世界,金手指抽取中——】
【滴!金手指抽選完畢,正在安裝美食系統】
【滴!美食系統加載成功,完成新手任務後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