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美食系統裡的大佬。
一盤簡單的豆腐米飯,吃得她欲罷不能,恨不得再來三個胃。
吃完飯後,正值晚飯客流量最多的時候,但店中街道上卻奇異般的沒有一個客人。白景估摸着這應該是系統在給她創造練習的機會。
沒再耽擱,她走進廚房,選了一塊豆腐,腦海裡播放起麻婆切豆腐時的手法。
不用眼睛看,眼還沒到手已經落下,豆腐都沒顫動菜刀已經擡起來。
總結一下,就是——趁豆腐不注意,這樣那樣就好了。
白景沒有一開始就追求像麻婆那樣的速度與精準度,一刀一刀慢慢切,努力做到每一塊豆腐都大小均勻。
叨、叨、叨……
菜刀與砧闆接觸的聲音不斷響起。
不知不覺間,旁邊的盆裡已經堆滿了切成小塊的豆腐。要不是系統能自動刷新,案桌上的豆腐早就被她用完了。
“還在練呢?”微微沙啞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白景本來正專心緻志地切着豆腐,被這聲音一吓,手一抖直接在手指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嘶!”
雖然在系統的作用下,傷口很快就愈合消失,但還是疼得她一個哆嗦。
麻婆進來在盆裡那大小不太均勻還帶着豆腐渣的豆腐塊上掃過,明知故問:“還在練習?這些都是你切的?”
白景扯了塊布擦了擦,點頭道:“是,我基本功太差,趁着有機會,就多練練。”
麻婆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難得你一個小娃娃也能耐得下心,”又看向她切好的豆腐,“手不穩,刀不夠快,倒是知道在刀上沾水,但還是不行。”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大佬,一眼就看出她的問題。
“手不穩,豆腐就會被切爛;刀不快,就會帶出豆腐渣。”
麻婆一邊說一邊用水洗了手,擦幹淨重新拿起一塊豆腐放在砧闆上。
菜刀與砧闆接觸發出輕巧又有節奏的韻律,幾乎帶出殘影的速度卻帶着不急不緩的從容,如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等她停下手,白景注意到,那豆腐乍一眼看去還是完整的一塊。
“懂了嗎?”
白景:……眼睛看到了,腦子記住了,但手好像沒懂。
麻婆一看她的臉色就猜出來了,悠悠道:“繼續練吧,老婆子練了多少年呐,哪能這麼簡單就會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隻留白景對着那塊堪稱藝術品的豆腐發愣。
白景拿着刀左右比劃了幾下,還是不能完整地移動整塊豆腐,最後直接換了塊砧闆,拿起豆腐繼續練習。
按照麻婆講的新方法,白景又切了好幾塊豆腐,最後的成品比之前的更爛了,零零碎碎的幾乎不成形,但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順暢。
這種帶着亢奮的狀态持續到一陣熟悉的呼喚聲傳來,才猛然被驚醒。
景兒~景兒~
是阿娘!
白景剛從那種高度專注的狀态中脫離出來,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濃濃的疲倦,從手腕到肩頸都一陣陣酸痛。
應該是使用過度了。
景兒~
阿娘的呼喚還在繼續傳來,白景剛想開口回應,眼前就是一花,再睜眼就是熟悉的擺設。
素色蚊帳,熟悉的臉,是她的卧房。
“景兒,你怎麼樣了?”白母焦急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白景眨眨眼從床上坐起來,輕輕動了動手腕,剛才那難捱的酸痛感已經消失不見。
“阿娘,我沒事,你别擔心。”
白母上上下下好一番查看,見她面色紅潤,不像是身體不适的樣子才略放下心。
“沒事就好,可擔心死我了。”
白景道:“可能是這些時日累着了,就多睡了會兒,阿娘不必擔心。”又問,“幾時了?”
“午時還差一刻。”
白景往常都是辰時正(8點)左右起床,今日卻一覺睡到快11點,還一直叫不醒,難怪白母擔心成這樣。
“今天的生意!”
白母安撫道:“還有我和阿福呢,你累了就多休息幾天。”
白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裡換算着系統練習室與外界的時間差。
她沉默着,白母卻以為她不高興了,忙拿出新消息哄她:“這次趕上好時候,大集市提早了一天,後天就能去趕集了。”
白景被這消息吸引:“後天就到了?那我們這兩天要早點睡,趕集得起大早。”
“是啊。”白母附和一句,又道,“阿娘那裡還有些銀兩,到時候你多帶點錢,有什麼想買的别顧慮。”
她的關切與包容讓白景的眼眶一熱,幾乎掉下淚來,一開口就是哽咽:“阿娘……”
她抿着唇低頭不敢看她:“阿娘,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事瞞着您……”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白母摟到懷裡。母親溫柔地拍着孩子的脊背,含笑道:“傻孩子,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難道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嗎?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白景:不,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她動了動嘴唇,
算了,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