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道激昂憤慨的聲音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了進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用着污言穢語罵着院内的人,還有人不斷踢着院門,舉着火把就要燒房。
院門仍然緊閉,裡面似沒有人住一樣。
隻是馬上就要不堪重負。
見孟鶴西要拉着他上前,朗薄淵攔住了他。
他下颌微揚,目光仿佛透過木門望向了院内的情景:“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了。”
“是誰?”
“仙界的人。”
小院已經燃起了大火,後門被人打開,走出來了三個人,兩個穿着白衣牡丹袍的人扶着一位女子從烈火中走出來。
“陰秀,你把這位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去教訓一下他們。”寒玉交代完後正要轉身,忽然擡起頭來,目光停留在對面兩個人身上,“你們……”
朗薄淵似已知道她所問:“聞香而至。舞仙女和陰仙君莫非也為此而來?”
“不錯。我與陰秀二人流連凡間數載,鮮少回過天界,沒想到魔君竟能認出我們來。”寒玉倒是有些驚訝。
朗薄淵沒說原因,隻是淡淡掃了眼她的發間。她梳着很簡單的半翻髻,一根銀制長簪插在烏黑濃密的發間,簪頭鑲有絨藍色的寶石,尾墜了五點水滴狀的黑玉,看這色澤潤度并非常物,隐隐約約還散着寒氣。
朗薄淵雖未見過她,但舞仙子身上的法器冰淩簪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還聽過,旁邊這位陰仙君擅長築器,經過他手下的器物頗具靈性。他們二人是結了情緣的眷侶,感情濃厚,在仙界可算得上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了。
朗薄淵和妖王跟着他們把救下來的人送到了當地的萬花廟裡。朗薄淵也見到了妖王口中說的萬花仙尊石像,除去神态,那眉眼确實與小傀儡有幾分相似。
轉眼四人已到了雲府,朗薄淵在周圍觀察了一段時間,又用神識探過一遍,确認周圍沒有可疑情形後,便跟着他們進了雲府。
落日餘晖下,雲府鍍金的門匾仿佛仍殘留着往日的輝煌。
平日時常緊閉的宅門此刻留着一道細縫,裡面的場景隐約可見。宅門上面還有一個手掌似的凹槽。
四人的身影正要穿門而入,卻被門前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住了。
“哦,差點忘了,雲府向來行事謹慎,為維護宗門安全,早就設了門禁。”陰秀倒退了一步。
“可是雲府設置的門禁唯有雲府上下和得了雲府家主手令的人才能打開,我們怎麼進去?”寒玉補充了一句。
孟鶴西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向了不遠處:“街上這麼多雲府的人,我去随便抓一個,讓他來開門。”
“是個法子。”陰秀覺得此計可行,投去了贊許的眼光。
不等朗薄淵出聲攔他,孟鶴西已經去了,眨眼間,他像個獵人一般急匆匆趕回來,還帶了一個穿着雲府家服的人。
“你……你們要幹什麼?”雲府的人在孟鶴西手下瑟瑟發抖。
孟鶴西不管他的死活,抓住他的手就往門上面凹槽按。
朗薄淵知道要發生什麼事,移開腳步讓出位置。
心裡數了三下,接下來果然如他所想,孟鶴西和他抓來的“獵物”一同被震飛數米遠。
孟鶴西拉住那人的手一陣沉默,不明白他為什麼連自己家的門禁都打不開。
朗薄淵已經重新站在了門前,颔首做禮:“一路發現閣下留下的線索,我們特來雲府查看,望見閣下一面,解心中所惑。如若閣下遇到難處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願意鼎力相助。”
門上顯現出金光,亮了一下便消失了。
前方氣息通暢,朗薄淵伸手,門便開了。
孟鶴西在門前愣住,不可思議地看着朗薄淵:“這……”
陰秀發出了疑問:“這為什麼都可以?一句話就能進去了?”
“裡面的人故弄玄虛,不出來找我們,而是讓我們來找他,正是為了保全自己,這樣的人定不能容忍雲府被感染的人進去攪亂。”
“魔君的意思是這門禁更新過了。”寒玉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陰秀點點頭:“原來如此。”
朗薄淵擡手推開大門,進了雲府,其他人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