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變幻莫測。
一連下了幾場暴雨,從半開窗戶擠入的空氣悶熱又潮濕。
莘的恢複速度很快,或許是因為他蟲族的身份,又或許是他獨特的精神力對自身亦有作用。
在他提出出院并且吳曜也同意後,林鶴就帶他回了家。
一旁的溫疏月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房門隻是虛掩着,林鶴端着杯子徑直推開門,看見莘坐在飄窗上看着窗外。
旁邊的窗戶被他推開了一臂寬的縫隙,潮濕雨水的氣味飄進屋裡。
在醫院還感覺不到什麼,回家不過兩天,莘不用再小心翼翼維持和溫疏月同等治療進度的傷勢後,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林鶴就挑了些補益的藥讓他繼續吃。
莘聽見動靜後回頭,目光落在林鶴身上,眸子噌得一下亮了。
“你回來了。”
在醫院的時候,他感覺林鶴天天陪在身邊,好像不怎麼忙碌。
可是回家這兩天,除了早晚,幾乎看不見這人的影子。
還以為今天又得很晚,沒想到林鶴回來得這麼早。
林鶴将杯子和藥遞給他,笑了聲:“抓緊時間忙完這兩天,這個月就沒什麼事了,可以陪你出去逛逛。”
他這兩天忙着幫葉清河敲定藍河入選的Alpha,現在基本定下了,可以空出很長一段時間。
“不然下個月進軍隊,就徹底沒有這個時間了。”
林鶴說着,神色認真起來:“你還是仍舊想進入軍隊嗎?你以`Beta’的身份入軍,勢必會受到很多挑釁與刁難,如果你改變主意想要做其他事,我也會支持。”
“不用。”莘的眸子堅定,“林鶴,我隻想進軍隊。”
無論是作為一個`Beta’,還是作為雌蟲。
——
參訓Alpha名單敲定之後,後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A六十個,O三十個。
一個Omega需要每天分别輔助兩個Alpha完成雙人機甲的訓練。
考慮到Omega并不需要嚴厲的軍事化訓練,隻需要額外進行一些“保命”格鬥技巧的訓練,所以這個強度屬于正常範圍。
對比而言,A們就慘多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名單确認之後,公開度也就無所謂了。至少葉清河是這麼認為的,五團内部向來如此,确定了的事從不因外部原因改變。
不過有人明顯不這麼認為。
如林鶴所說,分出二十個名額給了其他四團,每團五個,很公平。
但對某些向來靠着身份橫着走的人來說,向他們提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一三團倒是沒什麼動靜,先出頭的是二團團長。
他先是“偶遇”了葉然,随口提了幾句“清河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年輕了”“有些事也沒必要這麼一闆一眼的”諸如此類的話。
葉然坦然一笑,不輕不重地堵了回去:“我啊,年紀大了,管不了事了。 ”
眼看葉然這邊無望,錢朝再生氣也沒什麼辦法,隻能在心裡罵幾句。
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能自降身份真去個毛頭小子跟前說教,他真拉不下這個臉。
錢朝回去之後,劈頭蓋臉地跟下屬吐黑泥,下屬一邊挨罵一邊轉着心思。
“團長,我有一個法子……五團上一任團長林鶴,這次又是藍河計劃的總教練……隻要他開口,葉清河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錢朝聽完皺着眉,他不确定地問:“你确定那個林……什麼的,他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