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祝朝念才發現她已經離開那片詭異的樹林。她身處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樹洞,她睡的床是一顆被砍的樹,上面有着一圈圈年輪;桌子是一塊大石頭,上面被磨得平平整整,周圍有樹葉做裝飾;洞門口還挂滿了藤條,藤條上面開出了幾朵花。
餘惟松:“這裡是迷谷族長的家。”
“族長?”祝朝念聽得一臉懵。
随後,她從餘惟松嘴裡聽了整件事情的來由。餘惟松、樓枝雪、祝辛溶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邺雲蜇抱着她,地上密密麻麻躺了很多迷谷樹精的屍體,餘惟松他們趕來之後又清了一波發狂的迷谷樹精,他們去查看那些迷谷樹精的屍體,發現那些迷谷樹精都入了魔。然後像是有人故意引導,引導他們來到這裡,見到了迷谷族長。
迷谷族長布迷幻陣,答錯迷幻陣才會生效,以計謀将他們請來,幫忙消滅那些入魔的迷谷樹精,事後,說是賠罪,騰出自己的房間給祝朝念養傷。
“等等,”祝朝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們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出來了,是邺雲蜇救的我?”
餘惟松:“當時隻有師妹和雲蜇兄二人,不是他還有誰,等你傷好真該好好謝謝雲蜇兄才行。”
祝朝念走神片刻,聽不清餘惟松後面是不是又對她說了些什麼,隻關心道:“邺雲蜇人呢?”
“他面色不太好,在房裡休息,”餘惟松以為她是着急道謝,勸道,“不必急于一時,改天再說也行。”
“他面色為何不好?”祝朝念掀開被子,“我去看看。”
“雲蜇兄無礙,可能是靈力消耗過多累着了,辛溶正在房裡陪着他。”
餘惟松一句話,叫祝朝念打了退堂鼓。有祝辛溶在,人家的任務是攻略反派,好不容易有個獨處的機會加快進度,她多餘過去攪合幹嘛。何況邺雲蜇不是那麼好心多管閑事的人,救她也不一定是為了她,也有可能是想用她換取男女主更多的信任,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好了,上一輩子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縮回被子裡躺下,打了個哈欠:“那還是改天再說吧,我想再睡會兒。”
祝朝念養傷的第二天,迷谷族長特意将他們所有人請到正殿招待,還學他們人類的禮儀,一一奉茶賠罪:“實在是不好意思,用這種方法将諸位請來,老朽也是被逼無奈,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它們曾經都是老朽的族人,若是有一絲希望,老朽是萬萬不願出此下策。”
“這裡的魔氣為何如此重?”餘惟松提問。
迷谷族長兩鬓斑白,下巴垂落一縷長到腹部的胡子:“諸位有所不知,千年前,赤煞魔淵發生松動那時,我們這裡便染了魔氣,不僅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地方也遭了殃。老朽看着族人一個個被魔氣侵蝕,變成了魔,剛愎自用,以為自己可以解決,等發覺出事态嚴重到已經不是老朽能控制的程度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為了保護餘下的族人,老朽隻能割裂族地,将入魔的族人全部封印在那處。可魔物猶在,魔氣愈來愈重,照這樣下去,就連族内僅存的這一小片祥和之地都将會不複存在,我們迷谷一族的根就在這裡,老朽什麼辦法都想過了,無可奈何唯有将你們請來。”
迷谷族長為彰顯他的誠意,又命人送了好多果子:“迷谷族從未來過外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招待合适,聽說你們人都喜歡吃果子,我便讓族人去隔壁的山李子一族,借了些山李子。”
說什麼借,祝朝念聽這心虛的語氣,就知道是偷的。她拿起一顆往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聽到樓枝雪問迷谷族長:“為何偏偏是我們?”
迷谷族長面色猶豫,如實道:“老朽能感受到你們身上有魂玉的力量,其實這次請諸位來,老朽還有一個請求,想請諸位用魂玉替我們迷谷一族清除魔障,作為交換,老朽可以直接将你們傳送到另一塊魂玉所在。”
祝辛溶不理解:“你們既然有魂玉的線索,這麼多年,為何不自己去取?”
“實不相瞞,”迷谷族長道,“取過,取不出,千年來,多少人前仆後繼撲過去,到頭傾家蕩産,還落得一場空。“
這個祝朝念認證,那個地方她上一世去過之後,再也不想進去第二遍,那裡簡直就是一個大型诓騙場,能騙得你連底褲都不剩。她吞下第三顆山李子,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族長那邊跪了下來,餘惟松慌忙去扶:“前輩無需如此,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們修仙之人的本分,即便沒有前輩的開口,我們也會盡全力除去魔氣。”
祝朝念吃下第五顆山李子,對她師兄的大義認同地點點頭,轉頭發現邺雲蜇在看她,剛想問“看她幹嘛”,邺雲蜇就若無其事收回了視線,談論正事:“那日線索将我們引至鹿鳴荒山,到了鹿鳴荒山卻一無所獲,清川兄不覺得奇怪嗎?”
“是奇怪,”餘惟松給迷谷族長斟茶,“不排除線索有誤或有人搶先一步拿走魂玉的可能,如今我們隻能先找到其它魂玉才能證實。希望魂玉不要落在别有居心的人手中。”
祝朝念心道:别有居心的人就在你們身邊啊!
男女主跟随族長出去清除魔障,祝朝念抓了把山李子跟上。
邺雲緊随其後,祝辛溶叫住了他:“且慢,雲蜇,我注意到你手腕上似乎有傷,我有藥,給你上個藥吧。”
“不勞辛溶姑娘費心,辛溶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以後不必勞神花那麼多心思在我身上。”
邺雲蜇拿了顆山李子離開,咬了口後不禁嫌棄:“也不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