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孟卿瑾那十七個人。
齊薇銜走後,他們又喝了兩輪酒,談天說地,卻總是不經意間提起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師妹,顯然對她很是喜愛。
等臨近深夜他們才醉醺醺地各回各家。
衆人本想借着酒意睡個好覺,誰知道剛躺下便覺得情緒瘋狂翻滾,猶如好海浪般一遍遍拍擊着他們的思緒。
他們莫名地覺得異常高興或者異常難過,最後忍不住大笑出聲或者低聲哭泣。
衆人皆是醫者,稍稍把下脈便知道自己中了毒,但奈何這毒詭異至極,他們用了各種辦法愣是沒解開!
枯木谷頓時陷入陣陣鬼哭狼嚎之中,這此起彼伏的聲音還整整持續了一晚上。
不知情的小輩們還以為鬧了鬼,怕得瑟瑟發抖。
第二日,除了齊薇銜師徒,枯木谷上下的臉上都挂着濃重的黑眼圈,孟卿瑾等十七人更是連嗓子也啞了。
他們被折磨得一晚上沒能睡覺,自然想到了是誰下的毒。
于是天還沒亮,他們就等在了齊拓柏門外,力圖早些抓到罪魁禍首。
齊薇銜洗漱過後,像往常一般屁颠屁颠地去開院落的大門。
結果剛打開,就看到師兄師姐們齊齊站在外面,一個個都用充滿怨氣的眼神望着她。
她愣了一下,随即意識到下毒的事情敗露了,趕緊擠出一個讨好的笑容,甜滋滋地說道:“師兄師姐,早!”
墜在人群最後面的孟卿瑾見狀好笑地搖了搖頭,他本不想來,因為他昨晚其實還好,隻是覺得愁悶,想來是小師妹給他下的毒并不多,但其他人并不想放過他,愣是給他推過來了。
不過這其他人也分為兩派,一派是以譚弈、裘珠為首的定要找小師妹算賬派,還有一派是以大師姐鏡柔為首的隻想來看個熱鬧派。
譚弈看到笑眯眯的小豆丁,頓時氣得磨了磨牙,他哼笑一聲道:“小師妹你好大的本領啊。”
齊薇銜晃了晃小腦袋:“哪裡哪裡。”
“小東西。”譚弈直接被氣笑了,伸出手朝着她的衣領抓去。
齊薇銜見狀倒吸一口涼氣,緊接着後退一步,哐的一聲把門重新關上了。
她邁着小短腿往回跑,扯着嗓子喊道:“師父!救命啊!”
譚弈一派看着緊閉的大門一陣無語,火氣頓時更大了。
孟卿瑾左右看了看,試着開口勸道:“各位師兄師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鏡柔一派也附和道:“是呀,不如就算了吧。”
裘珠的眼睛裡滿是血絲,她啞着嗓子道:“回去?誰都不能回去!小東西膽子太肥了!連師兄師姐都敢戲弄!我今天不扒了那小東西的褲子揍她一頓,我就不姓裘!”
孟卿瑾微微皺眉,很想說這毒如果沒有齊師叔參與,僅靠小師妹根本做不出來。
這種情況下,與其說他們是來算賬的,不如說是上門找抽的,當然是被齊師叔抽。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操作着輪椅偷偷開溜,結果剛退後一點,院落的大門就被重新打開了。
衆人紛紛上前,然而在看到裡面的人是誰後又頓住了腳步。
齊拓柏懶洋洋地站在前方,齊薇銜縮在他身後,隻露出來一個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睛在衆人身上來回打量。
裘珠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前一步道:“齊師叔,我們……”
“剛剛聽你說,你不想姓裘了?”
齊拓柏随意地打斷她。
裘珠一噎,讨要齊薇銜的話愣是沒說出來。
齊拓柏眼神銳利地掃過衆人,最後發出一聲嗤笑:“連小孩配的毒都解不了,還有臉上門算賬。”
衆人臉頰一熱。
譚弈有些不忿地說道:“那毒又不是小師妹配的,還不是齊師叔你幫的手!”
齊拓柏斜了他一眼:“我沒幫,這毒|的|配|方是二狗自己想的,我隻是告訴她如何才能發作得更快。”
齊薇銜一聽這個來勁兒了,她把小拳頭對準嘴巴,然後仰起小腦袋道:“喝酒!越多,越厲害!”
衆人聞言這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毒發後的輕重程度不一樣。
還以為得了小師妹偏愛,實際上隻是酒喝的比較少的孟卿瑾:……有點點小難過。
不過他着實沒想到小師妹小小年紀便能配出如此厲害詭異的毒。
其他人也是如此,既震驚又羞愧。
“好好回去想想這毒都用了些什麼,又該怎麼解開吧!”
齊拓柏冷哼一聲,“二狗,走!去看看小廚房今兒有什麼朝食。”
“好的,師父!”齊薇銜緊跟老頭的腳步,雄赳赳氣昂昂地從衆人中間穿了過去。
孟卿瑾等人轉頭,盯着她那嚣張的小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好氣!
果然有什麼樣子的師父就有什麼樣子的徒弟!他們當初沒事招惹這個小師妹做什麼呢!現在就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