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默了片刻，說：“……既然您想知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川接過話頭，說：“還是我來說吧……大概八十年前，山鷹部落還是大陸中部的大部落。”

他看着林旭的眼神，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也許您不相信……但那個時候，山鷹部落站在大陸之巅……那時商部落在和我們争奪部落聯盟頭把交椅的位置，原本我們是占上風的，但是，或許是我們太過于高傲……在最後一戰，出了意外。”

林旭眼神一動，身子前傾了一點，小聲問道：“出了什麼意外？”

“我們部落的火種出了問題……你知道，火種的力量是戰士力量的源泉。也有部落防禦的職能。”

“當時沒有戰士守着火種嗎？”林旭有些奇怪地問。

“有，但是……”雲咬着牙說：“據那一代巫說，當時火苗的火焰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壓制，越壓越低，眼看就要滅了。部落巫用盡了巫力，吐了血。老師當時也跟着站在火苗邊，他對火種的感應力要高一些，”

“然後呢？”林旭有些緊張地問。

“那口血落進去以後，火苗上揚了一點，然後巫主動認輸了，但是商部落變本加厲，提了很多條件，要我們分一部分族人給他們做奴隸，部落巫不肯接受這個條件，商部落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直接把火苗分裂了一部分出去，當時所有族人都感覺血脈震蕩，好多族人直接失去戰鬥能立躺在地上了。商部落這時候突然說，讓部落巫跪地道歉，然後遷往北部。部落巫照做了。”

雲眼眶發紅，啞着嗓子說：“老實說，當時他就站在火種附近，火焰被往下壓的時候，他覺得渾身發寒，很不舒服。師傅曾經對火種感知能力很強，常常說能聽見先祖的指示……但是自從火焰突然被分裂了出去，他聽見的就隻是一些很輕很輕的低語……一到年終尾祭，這種低語就會變得格外嘶啞，老師吃不下，也睡不好……主持年終尾祭之前，他都會準備止痛的草藥，不然幾乎站不住……”

川不忍地閉了閉眼，想到什麼，手緩緩握緊，歎了一口氣說：“那些草藥都是大陸中部才有的，每年也就年末的時候，商隊會送來。可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