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神識的一角剛一碰及到季凝的額頭,就好似碰到了一堵堅硬的牆,觸電了一般得縮了回來。
修士神識最為敏感,僅短短一秒,她的腦袋就麻掉了一半,還是前方的人察覺到異樣回身看來,才握住她的肩膀替她化解了電擊。
嚴雨柔緩了臉色,神情複雜的從季凝身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青衣男子,道:“多謝師叔…”
“無礙,以後萬不可魯莽行事。”青衣男子,烏廷玉打斷她的話,擡手向下按了按段雨柔的肩膀,薄唇再次輕啟時,視線也随之移到了季凝二人身上,他吐出二字,猶如春風拂面。
“醒神。”
話落瞬間,數道柔和白光從空中落下,好似滋潤的雨水盡數澆灌在了幾人身上。衆人神目清醒,渾身疲乏之感也随之消失。
很顯然,這是一道遠遠高于段清澗所施展時的術法。
季凝恢複過來,臉上也跟着多了幾分血色,她下意識擡眸,不妨同那人對上了一眼,一觸即分,随後很快被百裡桑扶了起來,避開對方投來的視線。
烏廷玉看着被擋去身形的人,稍稍挑起一邊的眉峰,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側頭朝着角落裡看去。
“她要自爆!”周圍空氣凝滞,靈力波動平緩像是暴風雨前兆,嚴雨柔對此敏感,視線一掃也發現了異常。
烏廷玉在她話落前,身形一閃出現在邪修身旁,下一瞬他一腳踏上對方的脖頸,咔嚓的骨裂聲随之響起,那邪修轉瞬失去氣息,周圍緊繃的空氣在這一刻恢複流動。
與此同時隻見烏廷玉掌心聚起幽藍色的光包裹住其整個腦袋,在指尖有節律的活動下,不過一會兒一個白黑交雜的光核從左玉的腦中被扯了出來。
光核被烏廷玉虛虛地握在手心上方,四處亂竄卻不得出路。
“她……死了?”
“嗯,算是死了。”烏廷玉回道。
“那這是什麼?像是活物。”嚴雨柔第一次見到如此秘法,大駭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
烏廷玉用靈力将其重新控制,淡淡道:“識核。”
嚴雨柔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向後稍退了一步,聲音發虛,“能做什麼用?”
“可以采用秘法,觀此人生前往事。”烏廷玉将東西朝着她的方向遞了遞,“事出突然,沒什麼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嚴雨柔擺了擺手,“可要好好看看,這人手法古怪,又與此間兇獸現世有這密不可分的關系,關乎大事定是要糾察到底的。”
烏廷玉看出她的抗拒,将邪修的識核收起,微微瞌眸,片刻後環視一周後,搖了搖頭,問道:“兇獸之氣未散,但卻并不在此。”
“兇獸不見了!”嚴雨柔較他更為詫異,聲音都拔高了些,“兇獸不見了,可又能去哪呢!”
“那就要問這位小友了。”烏廷玉看向季凝。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有那麼一瞬間季凝都覺得對方透過軀殼看到了自己虛無的靈魂。
“渠脽被她用法陣傳送到了别處。”季凝控制住表情,面色鎮定,半張臉藏在百裡桑背後,伸手朝着邪修的屍體指去。
“竟是渠脽。”烏廷玉繞着整個洞穴走了一圈,随後站在了一處,正是之前被季凝觸發的那個地方。
他不顧形象的半蹲在地上,并起雙指朝着地面輕觸,不知對方做了什麼,地上陣法倏地亮起,但轉瞬就幻成了飛灰。
設陣之人身隕,陣法自是再難存在,稍施外力便會瓦解。
烏廷玉撚掉指尖黑灰,起身朝着衆人搖了搖頭道:“追蹤不到,看來隻能從此邪修的識核入手才能知曉兇獸去向了。”
“敵人在暗身份不明,又引上古兇獸入世。希望我們能在事情發展愈加嚴重之前,阻止這一切。”
“速去通知衆人返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