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臉上神色不動,靜靜地看着老夫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被一睜眼盯着的老夫子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書,張嘴欲要說話,便咳嗽起來。
突兀的刺耳聲引得書堂内所有學子都看着他,無奈隻得忍住喉間癢意:“很好,許生坐下。”
[略略略!老匹夫,狗眼看人低!]
許墨聽到腦海中系統的話,有些意外:“感覺你最近活潑許多。”
[宿主請不要打擾系統工作]
一闆一眼的機械系統音傳來,讓許墨有些失笑。
其實剛才他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有人維護的感覺,真的讓他很高興。
課堂照舊進行着,隻是老夫子沒再講要考童生的書,而是童生考秀才的。
許墨不以為然,他取出韓松蘊推薦的那些書,就認真閱讀起來,遇到不理解的就順口問一聲韓松蘊。
還好甚少,不然他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連着大半個月過去。
七月初将至。
許墨每天都是天亮就出門,趁着晚霞的餘晖回家。
家中需要上交的麥子,也儲存進村子裡的大糧倉中,隻待官家來收。
田中的麥子根全家人出動,整整拔三天才拔完,沒幾天就緊接着種了玉米,因這剛種下就來了場大雨,新種上的玉米苗如今長的又黑又高。
許墨這段時間借着科舉系統,完成十六次每日任務,成功存到七兩銀子。
最近每日任務越來越容易完成後獎勵也跟着驟減,許墨甚至發現有些任務要求,都是童生階段學習的了。
不過許墨最在意的還是三十九天後就要到來的童生府試。
“許生,近來多有努力啊!看樣子這次肯定能考上童生吧!”
熟悉的聲音,正是坐在他旁邊劉永秀。
自從許墨認真學習後,這位劉童生常常打趣他。
“劉生也不要懈怠,明年你就要去考秀才了,我區區考童生怎勞你挂心。”
“哼!不用你費心,我看你也就是假用功,是不是家裡沒錢啊?近來都不和我們出去聽曲。”
許墨懶得和他糾纏不清,加快收拾的速度,背起書箧就離開書院内。
誰知,他剛踏出宜昌書院的大門,周圍一堆黑影子就圍上許墨,黑色的麻袋順勢罩住頭,有幾個個子比他高的上前提着許墨的胳膊,就往巷子裡跑。
許墨安安靜靜的被夾着,直到他被扔到地下,才疑惑道:“劉永秀還是常平?”
“誰?老子不姓劉!聽說你家最近發了橫财!把錢全部拿出來!不然老子殺了你!”
粗犷的聲音透過麻袋,穿進許墨的耳朵,話裡的意思瞬間讓他眉頭皺起。
他可不知道自己又大買特買過什麼,最多就是隔幾天買幾兩肉,難道這也顯得他很富裕?
“在下不知道哪裡有得罪過閣下,也不知道是誰和你說我很有錢,因為隻要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在下隻是一位窮苦書生。”
“去你媽的窮苦!天天吃肉給老子說窮苦?老子一年可是連肉都吃不起。”
對方的毫不客氣,讓許墨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伸手将頭上的麻袋去掉,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他面前正站着十幾個人。
每個人都有他高,甚至有的比他還高還壯。
[這麼壯!說尼瑪吃不起肉!狗都不信!]
“不要學壞。”許墨溫聲安撫系統。
這幾日裡,他和系統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所以回家時間都是不一樣的。
直到今日這幾人居然直接在大門口就把他劫走。
隻是眼前的人雖然多,他們卻并沒有立馬動手,難道是真的隻想要錢?
許墨腦海中的念頭剛出現,旁邊的人就打破了他的想法。
映在大刀上的月亮很美,許墨幾乎是瞬間就往後退去,可是依舊被刀劃到脖子上,刺痛随之而來。
“老大!管他丫的有錢沒錢!殺了搜身就行!更何況殺了他,還有二百日咳兩銀子!”刀疤臉男說着,揮舞起手中的大刀,再次朝着許墨砍去!
他話落下周圍的人全部都提起手中的刀,朝着許墨襲來。
反倒是開始說話的人靠在牆上,他冷眼看着淡淡說了句:“别打人臉啊,上頭可是要他的頭。”
許墨手中空無一物,唯一有用的菜刀也因為家裡要用,帶幾天又給放在家中去了。
[左!右邊!後仰!]
系統崩潰的預判十幾個人的動作,順便幹預對方。
它氣的代碼都成紅色,程序中的高危警告瘋狂刷新。
現在的許墨還隻是個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平常人,突然對上人手一把刀的敵人,要不是有它指揮着那第一下就能把許墨的頭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