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可露麗對鹿野院平藏的惦記渾然不覺。此刻她正在帕斯卡爾的店裡坐着喝一杯續命咖啡。
剛交完稿的可露麗是最清閑最狀态,盡管她這個剛剛裡藏了五六天的時間。
白日裡光線明媚,店裡很是亮堂。
烤箱嗡嗡作響,顯得甜蜜又溫暖。
黃油和背脂,一甜一鹹。兩種作用完全不同的油脂在同一個店面裡彙流交融,形成獨特又奇妙的香氣。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用面包沾醬油湯底?
“怎,怎麼樣?”杏子小聲問她,她聲音本就小,一緊張起來更是細若蚊蠅。
杏子是典型的稻妻人長相,身材嬌小五官柔軟,看起來小小的,又很好欺負。
咖啡醇厚濃郁,加了奶和糖作為調劑,中和了苦味的同時增加了風味。深棕色的液體映照出可露麗巧笑的臉。
可露麗擡頭看她,稱贊道:“很棒哦。”
“真的嗎!”
“真的、真的。”可露麗點點頭,一副老神在在的品鑒師模樣。
“杏子的手藝已經比帕斯卡爾先生還好了!”
“怎麼可能。”杏子連連搖頭,“可露麗你不用這麼安慰我,我還差得遠啦。”
兩位少女聊着聊着就把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帕斯卡爾從櫃台裡走出來:“怎麼不可能。”
“杏子很努力,是很厲害的學徒。像這樣下去全方位超過我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帕斯卡爾說着,調皮沖杏子眨了眨眼。
中年男人無妻無子,杏子和可露麗就像他的孩子們一樣。
可露麗是個非常獨立的孩子,對自己想做的、熱愛的東西抱有絕對的堅持。總是一副非常自信又驕傲的樣子……額,截稿日那副半死不活的神情除外。
杏子卻是命苦,出身貧寒,又嫁了個脾氣不好的丈夫,剛來的時候身上甚至會出現傷疤紅痕。也許在店裡幫忙的時候會比在家裡更舒服。
希望之後能慢慢好起來吧,早些堅強起來去做自己。
帕斯卡爾老父親般歎了口氣,正好被杏子塞了咖啡杯端起來送到嘴邊。
他做出評價:“确實不錯。”
——
三人圍在一起聊天之時,有人走進了這家店。
像是一枚細長的針戳破氣球,隻屬于三人的溫馨氛圍迅速從慢慢開大的門縫裡溜走,湧入了屬于外界的風。
可露麗正對着店門坐,略微擡眸就看見一顆酒紅色的腦袋鑽進來。
鹿野院平藏沖三人笑笑:“很抱歉打擾了。”
“鹿野院偵探還真是忙碌。”可露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煩悶。
怎麼又是這位偵探先生…
之前一次沒見過,最近在哪都能看見他。
光是在這家店裡可露麗就是第二次見到他了。
難道說這家店風水有問題?不應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