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蓁蓁一面從分割出來的小空間中走出來,一面運轉法力抵抗陰間中和她的修行相反的陰氣、鬼氣等死道的侵襲,笑着大禮參拜蚩尤,“晚輩潛入陰間,不過是為了采摘幾朵彼岸花,煉藥而已,沒有半點幹預魂魄轉世投胎的意思,所以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雖然她言語和姿态上,都擺出一副謙卑的後輩模樣,但其實雙手早已經扣着從神國中拿出來的威力強大的攻擊玉符,如果蚩尤想對她出手的話,她就抛出去,然後借機趕緊逃走。雖然因為實力沒有恢複的她打不過他,但她确信,她順利逃走還是沒問題的,她要是全力出手的話,哪怕實力不足,但在法寶、符篆、陣法等輔助手段的幫助下,整個三界中能擒住她的神仙,恐怕還沒有,這個自信她還是有的。
看到出現在眼前這個一身碧衣,生得嬌弱的小姑娘,蚩尤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孟婆,示意她,看看羅盤,她是不是就是蔔筮中顯示的那個人?得到孟婆點頭确認之後,他又轉頭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到她周身的盈盈生機,心中暗喜,原來在三界中巫士的傳承還沒有斷絕,笑問:“你繼承的是句芒的衣缽?”
句芒?他說的是這方世界的春神嗎?聽了他的話,祝蓁蓁腦子飛快的轉動,想着自己了解過的這方世界的神仙,又想到自己修習的《萬物生》這一功法說起來算是木之道,聽他的話音,眼前這位看破她行蹤的大能似乎和句芒頗有淵源,如果能借着這點淵源,庇護或寬宥她一二,那麼她不介意和其拉上關系,因此點頭道:“算是吧。”
聽了她的回答,蚩尤不滿訓斥道:“什麼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有算是這一說?難道就因為修行中沒有得到句芒的指點,你就不認這個師傅了?可你承襲他的衣缽是事實,這又豈是你否認就能否認得了的?”
祝蓁蓁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訓,但因為聽到他言語中表露的親近之意,沒有反駁,而是做出一副後輩乖乖聆聽前輩訓誡的模樣。
孟婆看到蚩尤不趕緊抓緊時間說正事,反而跑歪了,怕他這個态度把人給吓跑了,忙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她連句芒的面都沒見過,而且就句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縱使在三界的某個地方留下傳承,也不會在上面留下他的名号,所以她不清楚,情有可原。”邊說邊丢眼色給蚩尤,讓他趕緊說正事。
祝蓁蓁看着孟婆過來,臉上那個客套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腦海中一陣警聲大響,覺得自己這次潛入陰間碰到蚩尤,并不是什麼偶然,似乎對方一直在等着自己,幹笑着,搶在他倆前面道:“如果兩位前輩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不可以讓我離開,我來陰間的時間不短了,法力有些支持不住,所以我想回去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位專門等她,是因為什麼,但根據前世她的經驗和直覺,都告訴她,百分之百不僅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很麻煩,可她最讨厭的就是麻煩,所以這個黑白兩色的彼岸花她不要了,先溜為妙。
看出她的意圖,蚩尤嘴角輕勾,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語帶譏諷的問:“你不是說你是來采摘彼岸花的嗎?怎麼,這就要打道回府了,花不采了?”
盡管聽出他話裡的嘲諷之意,祝蓁蓁也不想和他計較,她總覺得再耽擱下去,隻怕就走不了了,因此不想和她糾纏,一面幹笑着道:“下次吧,下次吧。”一面轉身欲走。
“你不能走!”蚩尤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她離開,一個閃身擋在她面前,阻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的道:“不好意思,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能來,說走就能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