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次的巧合,之後秦婉清再主動登門拜訪,池魚反而覺得正常。幾次接觸下來,兩人也算相談甚歡。
隻不過秦婉清從未解釋過她當初來上京是為了探親,又為何今時今日做了别家的金絲雀。池魚對旁人的秘密沒有過多的探知欲,探親一事是真是假,于她而言都無甚重要。
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是如何離開。
與阿野說的三日後,正是之前決定布粥施藥的時間。池魚趕在三日之期的前夕,托侍衛給顧淵帶了幾句話,把人從東宮哄來了别苑。
池魚了解顧淵,知道他想聽什麼,願意聽什麼,軟肋何在,逆鱗何在。她躺在顧淵懷裡,在心裡挑挑揀揀出了幾句話,先是适度賣個慘,然後再提出明日去白馬寺布粥施藥的事情。
顧淵下巴抵在池魚柔軟的發間,正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落在掌心的幾縷青絲,聞言,不由收緊了手指,神色莫測。
他淡淡道:“這種事情交給旁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親自勞累?倘若不放心,本宮便多派幾個人手替你看着。”
寺廟香客衆多,人多眼雜,不是個安全的去處。池魚也知道顧淵不會輕易同意,平靜道:“此事一直是我親自去辦,坐春堂如今已經沒了,所以這應是我最後一次操辦。”
她蹭了蹭顧淵的脖頸,長睫随着細弱的呼吸微微顫動,有意無意地撩動着凸起的喉結。
顧淵歎了口氣,揉了一把池魚細腰上的軟肉,制止她這些小伎倆:“好好說話。”
比起顧淵的躁動,池魚眸中一片清明。她對顧淵的制止充耳不聞,不急不慢地繼續道:“殿下,您該最是知道的,我這人做事喜歡有始有終。更何況,我之所以決定在寺廟布粥施藥,是為了給您祈福……關于您的一切,我都不願假手于人。”
此言一出,房間安靜下來。
池魚視線受阻,看不見顧淵的神情,但對于這份沉默,她卻并不緊張,反而平和地數着耳畔處傳來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
又重又快。
數到第十下的時候,池魚視線一晃,忽然被一股力道強制壓在被褥上,青絲淩亂,動作間被無意扯開的衣領處,露出一抹純潔的白。
顧淵盯着身下的人,目光從那動人的眉眼,一寸一寸地移到兩瓣粉嫩的薄唇,忍不住揚眉:“今日是不是偷了懶,少喝了一碗藥?”
池魚輕輕笑了笑,明知故問:“殿下為何會這樣問?”
顧淵低聲道:“嘴太甜了。”
……
顧淵和林钰的婚期在即,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顧淵沒留宿于别苑,簡單地陪池魚用了晚膳,就急匆匆地趕回去了。
池魚也不想浪費心神去逢場作戲,顧淵的離開,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明日楚聞年能否來白馬寺,至今是一個未知,池魚心中藏了事情,睡得也不安穩,次日天将破曉,她就醒了,春莺聽到内室動靜的時候,還小吃了一驚。
一如往常,池魚洗漱後用罷早膳,便準備動身前往白馬寺,不過臨走之際,卻在别苑門口遇到了秦婉清。
秦婉清本來是來此和池魚說說閑話的,這會兒聽聞池魚要動身去白馬寺布粥施藥,左右都是閑着無事可做,也想跟着過去。
池魚思索片刻,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