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溜出去洗漱。
“白白。”
啊,是江寄舟。
他現在不再叫虞白全名了,而是和虞母江叔他們那樣,叫她小名。
虞白卻是不大适應,她慢吞吞轉頭,看到江寄舟站在卧室門口。
看到虞白腫成悲傷蛙的眼睛,他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虞白臉一紅,瞪他一眼,轉身跑去洗漱。
洗完漱,下樓看到江寄舟挺拔的身影在廚房忙碌,他圍了陳媽的粉圍裙,上面還有隻垂耳兔,看起來有些反差。
江寄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怎麼突然進廚房,虞白好奇的走過去,看到他正在做三明治,還煮的有皮蛋瘦肉粥。
“不會做,你湊合吃。”
一定很難吃,虞白試探着問,“我可不可以點外賣?”
“虞白。”大少爺咬牙切齒地叫虞白大名。
皮蛋瘦肉粥很鹹,像是在喝鹽,可虞白不想辜負江寄舟的好意,最後喝完了。
“我下次學做飯,再做給你吃。”江寄舟保證。
“好呀,那謝謝哥哥。”虞白心想,他大概也就是說個玩笑話。
“不客氣,妹妹。”江寄舟唇角扯了絲笑。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他們兩個人溫馨的相處,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昨天的事情。
而關系好像也愈發拉近。
下午,好友邀江寄舟去打台球。
他對虞白說:“要不要跟哥哥去打球?”
虞白的眼睛已經消腫,看起來恢複了些許精神,江寄舟想帶她去外頭散散心,有助于心情開闊。
“可是,我不會。”虞白有些為難。
江寄舟輕笑,“沒事,我教你。”
江寄舟換了休閑的衣服,寬松的黑色連兜帽衛衣,灰色的休閑褲,江寄舟本來就是高高瘦瘦的,襯得他身形更加清瘦挺拔,透着少年感的帥,是個又拽又冷的酷哥。
虞白一身白色到腳踝的長裙子,外面搭了件白色針織衫,幹淨漂亮,像學生時代溫柔純粹的白月光。
兩人并肩而站時,像對般配的戀人。
江寄舟的朋友們見到虞白時也都這樣打趣,甚至有叫虞白嫂子的,惹得虞白臉紅透了。
江寄舟語氣冷了些,“阿也,别鬧,她是我妹妹。”
江寄舟這副淡漠的冰冷态度出現時,一般就是認真的時候,看開他确實隻是把虞白當妹妹。
阿也他們不再打趣,而是叫虞白妹妹,表示江寄舟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妹妹。
虞白點點頭,對他們拘謹的笑。
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她隻能緊緊挨着江寄舟。
而聽到江寄舟的話時,虞白心裡忽然莫名的失落。
那股名為喜歡的情緒好像初春的幼苗,破土而出。
可是,她隻是他的妹妹,他也這樣想。
虞白垂下腦袋,心裡酸酸的,澀澀的。
“我教你打球。”
江寄舟遞給虞白一根球杆。
“先看我打。”
說着,江寄舟站在球台一側,身體微微前傾,右手握住球杆,随即彎腰,寬松的衛衣露出一截腰,薄肌若隐若現。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夾住球杆,下巴抵在球杆上,姿勢很帥。
虞白能看到他鋒利的眼神順着球杆方向盯着白色的球,像栖于暗處冷靜的獵手。
“咚——”球杆撞向白色的球,球快速滾動,撞到另一個黃色的球,黃球“骨碌骨碌”地滾動,精準地掉落到網袋裡。
利落幹脆,觀賞性極高。
“帥!”
陳也鼓掌。
江寄舟也他一眼,“你也來示範一個。”
陳也接過球杆,打了一發球。
“怎麼樣?”江寄舟問虞白。
“很帥。”
“哥哥不帥嗎?”江寄舟似是輕歎了口氣,好看的眉眼間染上些許失落。
虞白臉上飄過一片紅暈,她連忙說:“不是不是,你更帥……”
像個害羞兔子,一逗就會抓起長耳朵不知所措,可愛死了。
江寄舟伸手揉了揉虞白的腦袋,柔軟的頭發在掌心被弄亂。
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又在鼻尖萦繞。
“我來教你吧。”
江寄舟讓虞白像自己剛才那樣握住球杆,然後給她一點點講解調整姿勢。
他靠的很近,語氣很溫柔,熱氣呼在虞白耳邊,癢癢的,虞白心裡小鹿亂撞。
“就像這樣。”
虞白彎腰,而江寄舟貼在她身側,手握住她的手,“看球。”
江寄舟捕捉到虞白閃躲無措的眼,提醒她。
“嗯。”虞白悶聲回應,目光盯緊前面的球。
“咚——”的一聲,江寄舟握着她的手往前推球杆,撞向球,被撞的球滾動到網袋裡。
一瞬,虞白覺得這球也正好落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