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知道若安和江寄舟的事,可在看到他們過往美好的畫面時,還是沒辦法承受。
她止住淚,努力的一點點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在看什麼?”
突然,江寄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虞白一個不穩,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準備彎腰去撿時,江寄舟卻快她一步。
看着屏幕裡的照片,愣了下。
虞白想要解釋,“我……”
江寄舟擡眼,勾唇戲谑的笑,“怎麼,暗戀哥哥呀?”
聞言,虞白像被戳中了心事,耳根發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接着說:“連這都扒出來了。”
虞白咬唇,“才不是,是今天文藝委員讓我報名,我才想看看以前是什麼樣的。”
“哦,這樣啊。”江寄舟笑了下,把手機遞給虞白,轉身去冰箱那裡。
“照片裡的女生是誰呀?”虞白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這樣問出了口。
江寄舟打開冰箱門,取出一罐可樂,拉開拉環,響起輕微的“滋啦”聲音。
不過幾秒鐘,可虞白卻覺得等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像法庭等待處決的犯人,掌心全都是緊張的汗。
江寄舟仰頭灌了口可樂,然後定定地看向虞白,虞白被他看得愈發緊張,可随後就移開目光,唇角扯了絲笑,“問這個幹什麼?”
虞白悶聲說:“沒見過,所以好奇。”
夜深露重,冷冷的風吹到虞白身上,她手心的汗也漸冷。
而江寄舟隻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半晌後說:“不認識。”
虞白心裡訝然,她看着江寄舟,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異常。
可是并沒有。
“可是你們一起舉牌,是一個班的吧,怎麼會不認識?”
說完,虞白忽然覺得自己像質問疑似出軌的丈夫,她忽感不妥,想要解釋。
但江寄舟聳了聳肩,眼裡漫開無奈的笑,“是啊,但已經忘記了。”
“那麼多同學,我要每個都記住啊,笨蛋。”
那他們說你和她談戀愛,是怎麼回事呢?
虞白還有很多疑問堆在心口,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是看江寄舟的樣子,即使和若安談過,也像是已經徹底放下。
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心裡空落落的。
半晌,才悶聲說:“哦,那我去洗漱了。”
走過江寄舟身側,他伸手揉了下虞白的腦袋,被她氣笑,“對别人這麼好奇做什麼?有空多關心關心我。”
虞白定住,她偏頭看向江寄舟,語氣有點委屈,“可是你不讓我管你和江叔的事。”
她眉間藏着淡淡的哀愁,露出些許端倪,江寄舟愣神。
半晌,可樂罐身上那層薄如蟬翼的冰化成冰水,淌在江寄舟的手心,涼涼的,濕漉漉的,像淚水。
下一秒,江寄舟蓦地湊近虞白,她白淨的臉一下子染上紅暈,往後退,卻抵在了牆壁上,她手心貼在牆上,和江寄舟四目相對,聲調亂了節拍,“你……你幹什麼?”
江寄舟笑了下,虞白忽然感覺他的目光像那日在台球室盯着目标球的眼神。
安靜無聲,虞白心跳越來越快。
忽的,江寄舟退後,他又仰頭喝了口可樂,揚起的脖頸線條硬朗鋒利,喉結滾動。
虞白的臉愈發燥熱。
江寄舟徑直從她身側掠過,走了幾步回頭,對她說:“不是不告訴你,隻是沒什麼好說的。”
虞白緊緊抿唇,點了點頭。
“很晚了,早點休息。”他又說,然後轉身上樓,留虞白一個人在客廳裡。
一陣夜晚的涼風吹到虞白臉上,緩解了臉上的燥熱,但還是很難受。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去洗漱台,洗了把冷水臉,才慢慢緩過來。
回到卧室後,虞白退出一中論壇的頁面,準備關上手機睡覺,卻收到江寄舟的消息。
【晚安,垂耳兔小姐。】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江寄舟第一次對她說晚安。
虞白心裡軟軟的,有點雀躍。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即使他們真的有過什麼,可那也是過去的事了,虞白安慰自己。
況且,自己和江寄舟什麼關系也沒有,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就這樣默默喜歡他就好了。
垂耳兔小姐,虞白在心裡默念這個稱呼,這是她獨有的嘛?
虞白洗過的臉再度燥熱起來,她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
【晚安,大灰狼先生。】
打完字,虞白思慮再三覺得這樣太過暧昧明顯了,最後還是把稱呼删掉才發過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