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海上不會這麼覺得，但就璃月的普遍身高來看，艾斯也算長得高大，牛仔帽一蓋，看不見臉，倒是頗有氣勢。

薩奇調笑一般歪低身子，問米娅：“就讓那小子一個人去？你也不怕他惹禍。”

米娅不為所動：“你就看着吧。”

隻見艾斯大步流星，三兩下走近那位甘雨小姐，随後右手摘下自己的牛仔帽，放至身前，彎腰：“抱歉，請問你聽說過椰羊嗎？我正在找它。”

整套動作行雲如流水，讓薩奇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噗！”

“那誰啊？那是艾斯？！”

“别那麼大驚小怪，薩奇，我們家船長對外一向很有禮貌。”

“你在開玩笑嗎？他可是上船第一天就把遇到的人都挑釁了個遍。”

“對待敵人是另一回事。”米娅雙手捧着自己的小茶杯，輕吹一口氣，“很有迷惑性吧？他這副樣子。雖然說大部分都是口頭功夫，但艾斯的話，能記住口頭功夫已經是很努力了。”

“差點忘了你也是有禮貌的家夥，你教他的？”

“不，據他說是小時候照顧他的姐姐教的，我頂多就是偶爾糾正他一些小毛病。”

“比如？”

“不要在睡醒後拿别人的衣服擦臉。”

“……他用你裙子擦臉了？”

米娅回給他一個微笑。

看來是了，記得這小家夥很喜歡淺色系的裙子，嘶……

薩奇面色複雜，看着艾斯得到回答後，把帽子戴回頭上，堪稱輕聲細語的對那位小姐說：“打擾了。”

“……我果然還是習慣不了艾斯這麼禮貌。”

“那就别習慣了，他在你們這兒确實是個弟弟。”

不遠處，甘雨停留在原地，想着剛剛那少年的問題。總覺得怪怪的，然而卻無法理清是哪兒奇怪。

耳邊又傳來其他人的呼喚，她便放下這個小問題，轉身投入到工作中去。

萬民堂後方，米娅擱下茶杯，仰頭注視艾斯回到桌前。

“怎麼樣？”

“她說她不知道。”

“連甘雨小姐也沒聽說過嗎？”行秋摸摸下巴，想着自己或許遺漏了什麼，“那就奇怪了。”

香菱對那位素食客人印象不太深刻，便提議道：“可能隻是剛好她不知道呢，我帶你們去大師傅那兒再問問吧。”

“好，那就走吧。”

“诶，稍微等我一下。”米娅趕忙一手一個，拽住艾斯和薩奇的衣袖，“你們倆過來。”

她帶兩人拐進角落，視線便被盡數遮擋。

很快，他們又走出來，其中艾斯與薩奇每人抱兩個大箱子，走向萬民堂的廚房。

“剛剛我們吃了不少，我讓他們搬些食材過去。”米娅向香菱解釋道，“要是用完了，大概一時半會兒補充不到。”

雖然艾斯的胃口不比路飛那麼離譜，但也沒差很多，加上薩奇本身食量也不小，這次沒把萬民堂吃幹淨多虧萬民堂儲備多。

“米娅想的真周到，謝謝你，我還打算回頭出去多找些食材呢。”

“舉手之勞，我們出發吧。”

于是幾人浩浩蕩蕩前往玉京台，然後從香菱的大師傅——萍姥姥那裡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居然連大師傅都不知道……”香菱的認知收到了沖擊。

他們走下玉京台，漫步在蓮花池的石橋上。

“我想也許應該再确認一下。”行秋側過臉詢問薩奇，“你們是從哪裡知道椰羊的消息的？”

“從不蔔廬的七七那裡。”

“七七？這……”行秋略微挑眉，站住身向後方的不蔔廬看去，“也許薩奇不知道，七七是僵屍，記性不太好。”

“你是說可能是七七記錯了。”

“不無可能。所幸不蔔廬就在這裡，不如去找七七再問一問吧。”

聞此，米娅呼出一口氣：“我覺得行秋說的有道理。”

鬧了半天，這場烏龍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什麼啊，米娅一副早該如此的樣子。”艾斯注意到她的表情，撇撇嘴，“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沒有得到答案，他們隻好穿過石階，到不蔔廬尋找七七。

彼時七七正坐在櫃台邊看書，見到有人來，便跳下椅子。

“咦？我，記得你們。”她仰起頭，食指點在唇邊，“是在上午，和白先生，一起去看病的地方。”

“那真是太好了。”薩奇蹲下來與她平齊，“七七還記得你說過的椰羊嗎？我想再了解一下。”

“椰羊……記得，傳說中的，半仙之獸。”七七從口袋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椰羊的奶，好喝，七七有記下來。”

手指順着紙張一排排滑下去：“好喝的奶……椰、椰奶。”

“咳咳！”薩奇尴尬的咳了兩句，嘴角不自覺上揚，又無奈又好笑，“好，我知道了，下次見面給你帶椰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