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在電話裡說五分鐘内就會趕到,但實際上他們來的更快。
不過三分鐘,就有一支七人組成的小隊趕了過來,他們先是打開了門,隔着鐵欄杆用麻醉針精準地射在了男人的後頸上,待強效麻醉劑起效以後,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刻沖入了房間内,将男人的四肢限制住,接着用麻袋套住他的頭,迅速地拿出槍,對着男人的後頸來了一槍。
槍身上套着消音器,但這不代表槍聲變成了靜音了,周圍被隔離的人仍然聽到了噗嗤悶響,盡管許多人不願意承認,但他們還是感到了一種恐懼。
這種恐懼提醒他們,如果他們也被感染,這個中年男人的下場就是他們的未來。
一時間鄰近幾人都沒了胃口,這下是連飯也不想吃了,氣氛霎時有些不好。
雪娩沒管其他人怎麼想這件事,他趴在窗邊,認真謹慎地看着。
确認喪屍的腦幹被破壞後,随行的研究人員也跟着進入,抽取了喪屍的血液樣本,接着,另外兩人才用裹屍袋将中年男人的屍體裝起來,并且把房間裡的用品扔掉,開始用高濃度酒精消毒。
整個流程非常利落,到最後屍體被擡走時,房間裡甚至沒有多出一滴血液。
雪娩出聲喊住他們,認真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對方雖然表示會向上級反應,但也無情地告知雪娩,基地所用的食物都經過多次消毒處理,而且也有專門的種植收割區域,即使下了暴雨,食物也是安全的。
雪娩辯解道:“但是他确實是……”
“嗯,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會向上級反饋這件事,這具屍體也會帶給研究員研究。”
“那其他吃過飯的人怎麼辦……”
研究員有些不快,目露不悅地看向雪娩,卻在看清楚雪娩的臉時不由得有些暈眩。
研究員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雪娩的聲音很好聽。
話那麼多,固執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别人按照他的想法走……本來是這麼想的,他其實有點兒高傲,不認為普通人對喪屍病毒的了解能比他多,可現在他明顯走神,心裡的想法很快改變。
“抱歉,我剛才有點兒走神,沒聽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原來長得這麼漂亮。
“你再重新告訴我一下吧,”研究員順手把樣本遞給同伴,彎腰湊到雪娩的窗邊,無意識地說出了心中的話,“我覺得你長得好漂亮,要認識一下嗎?”
雪娩被他前後不一的反應弄得呆住,但很快反應過來,又認真地說了一次自己的推論。
“好,”研究所拿起手機給上級打電話,他精神恍惚,上報完消息,挂斷電話以後,還盯着雪娩的嘴唇,他覺得雪娩的嘴巴也很漂亮,唇瓣柔軟飽滿,泛着潤澤的光,竟然直愣愣地問,“所以你沒有吃飯嗎?”
他一瞬間覺得雪娩好可憐。
又溫柔,又漂亮,這麼細心地提醒他要注意的細節,又聰明,還能考慮到食物可能有問題,又漂亮,眼睛也很漂亮,又善良,一看就知道在擔心所有人,又漂亮……
“我給你拿點零食來,你要嗎?要不要加個好友?免疫者的血液樣本都馬上要結果了,順利的話今天内就能有血清,我可以想辦法為你弄到血清……”
他在雪娩窗前磨磨蹭蹭,半天不走,終于惹得同伴中有人不快,退回來幾步把他強行拽着拖走,路過雪娩窗前時也看清了雪娩的樣子,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豔。
被拖走的研究員相當不滿,本來是被拖着走的,這下心裡發怒,反客為主,把同伴往前一推,都跟着離開了,加好友也自然不了了之。
加好友……手機……
雪娩猛然想起陸辰,連忙低頭發消息聯系對方,他埋着頭發消息,忽然聽見言司空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來,“你不會真在跟那個家夥發消息吧?”
“什麼?”雪娩有點兒懵,他剛剛編輯完信息發給陸辰,面對言司空的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家夥”是誰。
言司空用力地抿了一下唇,聲音盡可能平靜冷淡,“就是剛剛那個研究員,其實他根本沒他表現的那麼厲害,等隔離結束,我去了研究所,我也可以……”
“我沒加他。”
言司空忍不住有些高興,憋着唇沒笑,十分正經的樣子,“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這種人一看就不正經,說不定腦子也有病,我要替陸離哥照顧你的,這個家夥,比陸離哥差遠了。”
雪娩以為就言司空這麼奇怪,不料另一邊的蔣探竟然也抱着臂靠在牆邊,“沒錯,雪娩,這種男人很low,第一次見面就想要你的聯系方式,誰知道第二次見面他想要什麼?”
“沒錯,這種人說不定第二次見面就……”言司空看了看雪娩,有些别扭地改了用詞,“就、就像跟你結婚什麼的……”
“男人不能結婚吧?”
雪娩愣住了,“不能嗎?”
這下輪到言司空和蔣探愣住了:“……能、能嗎?”
雪娩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正說着,雪娩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陸辰發來了消息。
【陸辰:吃過了。】
看雪娩沒有回複,那邊停了幾秒又發來一條消息。
【陸辰:怎麼了?】
這條消息發來時雪娩還在跟蔣探兩人說話,因此也沒有回複,陸辰等了等,又發來第三條消息。
【陸辰:發生什麼事了?我打電話過來?】
這句話一發出來,陸辰就像卸下了什麼包袱一般,隻等了兩秒,立刻給雪娩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