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雪娩取走他胸前的卡片,他的血越流越多,但動作卻不怎麼受影響,士兵找了地方坐下,示意雪娩等人繼續前行,雪娩率先轉身離開,他一動,其他人也跟着動,他們跑出幾步,忽然聽見身後又一聲沉悶的槍響,雪娩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但他沒有停下,一群人跑到盡頭,打開門,進入了研究所的第二層内。
曾經珍貴的資料散落地倒處都是,地上、椅背上、桌面上……各處都有屍體,雪娩等人一進入,立刻就有喪屍從暗處朝着他們沖過來,迎面一個挨了一棒,往後退了一步,竟然繼續朝前沖,蔣探握着晾衣杆的虎口都被震的發麻,顯然身體素質本就超乎常人的士兵變成喪屍以後更難處理,他用力握緊了晾衣杆,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順來的槍,因為平時有射擊的愛好,所以他竟然也用手槍打中了喪屍的腦幹。
“這裡,走這裡過去。”言司空拉着雪娩繞過辦公桌,連研究所内部都變成這樣,他不敢想象這裡的一切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如今血清成為最後的希望,他們邊打邊退,第二扇門打開時,門内竟然竄出一隻喪屍,朝着他們猛地咬過來,好在雪娩忽然下蹲,伸腿絆倒了這隻喪屍。
一旁的陸辰有些後怕,抓着門框往房間裡看了一眼,想要确認沒有第二隻喪屍——等他看清裡面的情況時眼皮狠狠一跳,因為這裡面躺滿了被放在解剖台上的喪屍,原來他們跑進了解剖室,被開膛剖腹的死掉的喪屍們形容可怖,裡面不少喪屍都有各種肢體的重度腐爛,他忍住惡心,拉着雪娩進入時下意識去捂雪娩的眼睛。
但雪娩把他的手拿了下來,“我看不清路了,我們快走。”
等到蔣探也進來,鐵門在身後用力關上,這種逃命時刻是不能長時間休息的,一旦休息,身體分泌的腎上激素消退,那一口氣就會散開,因此隻能一鼓作氣。
他們跑過一具具屍體,甚至看到了被完整取出的喪屍腦幹,研究人員嘗試從中發現喪屍病毒改造人腦的邏輯,但如今這間房裡的研究員都和喪屍一樣變成了屍體。
第三扇門打開,裡面竟然傳出一個警惕的女聲。
“誰?小心門邊的喪屍!”
蔣探聞言立刻開槍,其餘人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槍響以後他們才看清楚門邊果然守着三隻喪屍,蔣探和陸辰合作把它們處理掉,雪娩則找到了那個女聲的所在。
那竟然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女人将自己反鎖在巨大的鐵籠裡,她膽子很大,身邊還陪着一名男生,看起來像是她的助理。
女人推着輪椅走到籠子邊,用鑰匙将籠子打開,她身後的男人輔助着她,這裡的許多量瓶、燒杯都已經破碎,地面上有許多不明液體,女人推着輪椅下來,對雪娩等人說,“雖然沒有見過你們,但是能夠跑到這裡,也說明你們有些實力。”
“血清在不在這裡?”言司空開門見山,他看到了這裡的儀器,認為這裡可能有血清存在。
女人聽到他的話,竟然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血清?”
她嘲弄地看着言司空,“你是說,預計從免疫者
“對……”
“我們試過給大型動物注射喪屍病毒,想要獲得血清,全都失敗了,馬、大象、烏龜……什麼都試過了……免疫者出現的時候,我們真的也很開心,以為人類有救了,但是事實呢?”
她看着幾人,眼神冰冷。
“他們根本不是免疫者,而是無症狀感染者,拖他們的福,喪屍病毒反複傳播,那些基地出現的‘不明傳染源導緻屍潮爆發’事件,都是因為他們啊。”
“他們的血液已經全部比對完畢,我們找不到任何可用的免疫蛋白,注射他們的血液,就是在主動變成喪屍。”
言司空雙唇發白,他無法承受這個消息。
“不可能,不可能!會有辦法的,我們會研究出血清的!我們會研究出解決辦法的!”
“用藥呢?特效藥研發呢?我們現在就開始研究,我們……”
言司空喘不過來氣,他的狼狽被兩人看在眼裡,男助手忽然開口說,“别想了,特效藥根本就研發不出來,研究所都淪陷了,現在還能研究什麼?而且,你們中或許也有感染者呢?”
蔣探冷臉,他不同于言司空,對這些研究人員有濾鏡,他的專業與研究毫不沾邊,因此十分不悅地質問,“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男助手沒好氣地說道,“我隻是說,你們中有人被懷疑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