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撞我的門,我根本擋不住它!”
第一個倒黴蛋已經出現,離送餐員最近的房間遭受了襲擊,這種時候,有人恐慌到動彈不得,也有人立刻開始行動,挪動房間裡的家具擋在門前,也有人開始朝着喪屍扔東西,希望這樣可以減少喪屍的行動力。
蔣探和言司空瞬間想到雪娩,兩個人看了一圈兒房間,從房内拿了可以防身的東西,推開門時卻發現雪娩比他們還先出來。
“我們先走,”雪娩居然還給自己帶上了口罩,他舉着挂衣服的不鏽鋼鐵杆,目标明确地指了指走廊另一頭的出口,“那邊好像一直沒什麼動靜,應該是安全的。”
蔣探大為震驚:“你要去哪裡?”
“去找血清,有了血清大家就都能活下來了。”
“我們可以呆在這裡等待救援。”言司空有些遲疑,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離開,而他已經給導師發了消息詢問,他們這樣貿然出去,一是容易受傷變成喪屍,二是容易被士兵當做喪屍處理,無論怎麼看風險都高過收益,但他才說出這句話,忽然就想到了什麼。
“午飯确實有問題,你說的是對的,他們就算消了毒,但是煮飯的時候明明有高溫,不……”
言司空來不及細想,他意識到繼續待在這裡隻會坐以待斃,這個時候快速前往研究所尋找血清才是唯一可能活下來的辦法——如果他們不出去,就算他們沒有被感染,最終也會被喪屍圍困,在房間裡忍饑挨餓地等待救援。
到底是什麼……是……
言司空臉色一白,想到了什麼。
“你說的是對的,暴雨帶來的泥石流裡混雜着屍水,确實有東西被污染了,被污染的是水源,我們都有喝過水,我們每一個人都被感染了,準備午飯的人裡面有感染者,感染者污染了所有的盒飯,所以吃下的人更快的發作了。”
他們沿着跑道離開,有人看見,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如此膽大,最終也沒有人跟着他們離開,唯有走到盡頭,路過陸辰的房間時,陸辰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
于是四人小隊再次聚集,他們運氣很好,送餐員送餐是開着小車來送的,車子停在樓下,可見送餐員真正異變是在上樓之後,但外面已經能夠看到不少異變的喪屍,遠處也可看見士兵架槍狙擊——但非常不幸的是,士兵中也開始有人出現變異,這種變異迅速擴散,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下一秒會不會變成喪屍,或許此刻還在并肩作戰,但下一秒就需要親手處決對方,而且要快準狠地處決對方,以免造成更多危害。
一切都仿佛要宣告人類,這是一場避無可避的滅世之災。
“先上車,我們可以駕車去研究所,研究所應該不會有事的,那邊的一切都是單獨制備的。”
言司空說完以後自己也覺得這句話不靠譜,“或許沒事吧……隻有去看看了,至少他們有血清。”
蔣探用晾衣杆擊退一名喪屍,他們運氣好,這個時候喪屍還沒有大範圍聚集,因此快速地上了面包車——上車以後更是發現車鑰匙還插在車上,于是二話不說就發動了車輛,根據言司空的指示朝着研究所方向前進。
這輛面包車搖搖晃晃,目前還沒有喪屍能做到開車,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人射擊他們,甚至有子彈默契地幫他們擊退了靠近的喪屍。
小面包車橫沖直撞,終于開到研究所前,研究所門前竟然沒有人值守,言司空心下一驚,耳邊隻聽到開門聲,扭頭一看雪娩已經下了車,伸長了雙臂推開玻璃門,于是他也不再思考,跟着雪娩一起行動。
他們快步沖進去,言司空一邊跑一邊指路,雪娩一個轉身,額頭忽然被黑洞洞的槍口頂住。
那是一名眼神略微有些疲憊的士兵,他本打算開槍,但看清雪娩的眼神,還是停了一秒。
雪娩看着他,表情竟然毫不害怕:“我不是喪屍。”
士兵嗯了一聲,移開槍口,忽然手腕一擡,砰的一聲射出一顆子彈。
雪娩渾身寒毛直豎,槍口在他耳邊發燙,瞬間的槍擊聲讓他感到耳鳴,大腦有些發暈地昏了一瞬。
随後他在耳鳴中聽到了沉悶的摔倒聲,面前的士兵看了他一眼,說,“抱歉,耳鳴不好受吧?”
接着他後退一步,讓他們幾個人進來,又關上門,這個時候雪娩才注意到他一直是單手操作,另一隻手死死捂着腹部,在他的身後,橫七豎八地倒着好幾名和他穿着同樣制服的士兵,他們的後頸都挨了一槍,不再具有威脅。
士兵給鐵門加上三道鎖,“這裡也不安全了,或許往後走你們能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