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仙子這回答,官逍點點頭,一副可惜的表情,“那本尊也愛莫能助了。”
官逍說得是實話,他現在隻學會了如何運用魔氣,要從中抽取靈氣給對方治傷,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葉鶴清聞言唇角動了動,露出一絲淺淡的譏笑,堂堂魔尊,渡劫後修為,竟能将這種理由說得一本正經,剛看他一副關心的神情,想來也隻是在他傷口上尋樂子罷了。
見仙子抿唇不言語,官逍頗為無奈,他屬下造的孽,為難的全是他,“明日讓風悟給你弄些藥粉。”
未免自己的傷口被魔尊包藏禍心二次折騰,葉鶴清不得不出聲直白挑明,謝絕他的“好意”,“魔界制的藥會腐蝕我的傷口。”
“無事,他們以前從仙界搶了許多藥。”官逍說。
葉鶴清:……
“你們仙界的東西我們魔界用起來也無甚不好,偏你們仙界嬌氣。”官逍越說越覺有理,“按照進化論來說,你們仙界這樣會被淘汰的。”
葉鶴清雖有些詞聽不懂,但不影響他理解官逍話中意思,他咬牙回答:“不勞魔尊費心。”
官逍看出仙子在與自己較勁,但看在他受傷的面子上不予計較,松開握住他腳踝的手,“休息吧。”
仙子遲疑片刻再度躺下,官逍又坐了片刻,燭火燃盡,寝殿内陷入漆黑,官逍這才發覺自己一直沒收回神識,難怪能聽到遠處聲響且還覺得疲憊。
神識收回後躺回玉枕,官逍察覺到身邊一直緊繃着身體的仙子好似松懈了一些,竟還一直在防備于他。
屋内香爐的清淺香味彌漫,官逍聞着不喜,不由湊近了仙子幾分,仙子身上的竹香雅緻清新,聞之提神醒腦。
大抵是官逍的呼氣熱意碰到仙子的肌膚,仙子往床沿挪了挪,官逍同步挪動,仙子再逃,官逍緊追,眼看着仙子單薄的身軀隻與床沿有一條線的接觸,官逍伸手攬住仙子的腰,将他往裡拖了幾寸。
手心觸碰摸到對方腰腹處肌肉緊繃,官逍還安撫性輕拍了兩下,“躲什麼,我隻吸兩口仙氣,今夜不對你做什麼。”
這話說得着實沒什麼可信度,畢竟他的手遲遲不曾從仙子腰腹上挪開。
仙子伸手将魔尊的手挪開,官逍感受到他手心指腹的厚繭,不由伸手抓住對方的手摩挲兩下,腦中有什麼閃過,覺得些許違和。
葉鶴清隻當魔尊色心已起,想到他強迫諸多仙子苟合,又沾染了滿手鮮血,心中厭惡,正想着如何甩開,就聽耳邊魔尊聲音響起,“你剛從洗靈池出來,為何手中還有這麼多繭?”
洗靈池供初飛升的仙子洗去在人界生存痕迹、重塑筋骨,故而從洗靈池出來的仙子會是嶄新的身體,也會抹去人界的修為,重新開始修煉仙界道法。
葉鶴清腦中念頭急轉,一時甚至都忘了對那隻手的不喜,手中的繭自然是千年如一日習劍而生出的,可若想保住身份謊言不被拆穿…
“是這些時日為尊主修繕魔圃磨出的繭。”葉鶴清回應。
官逍又摸了那手心的厚繭片刻,直将葉鶴清摸得屏住呼吸,也不知這理由能否搪塞狡詐的魔尊。
片刻後官逍才放開,一言不發,心中暗忖,他給圖紙讓造出的鋤頭當真這麼難用?
仙子身體緊繃得官逍想忽略都難,防止夢中被下毒手,官逍并不想對方比自己更晚睡着,便難得溫柔:“無需這般防備,本尊今夜不會動你。”
仙子絲毫不信,甚至挪遠了些更加防備,“尊主處事不是全憑心意嗎?”
官逍想了想,隻得給出個像樣的誓言,“若是動你,本尊看不到明早的太陽,這樣你總該信了吧?”
仙子沉默片刻,“魔界本就沒有太陽。”
殿内一片寂靜。
……
次日清晨,官逍醒得有些早,說是讓仙子莫要防備他,他昨夜也是左右眼輪流站崗地在休息,有些許動靜便會醒來,睡得着實辛苦。
若非修到了凝元期,身體素質領先常人許多,今早他定然頭疼欲裂。
身邊仙子一動未動,官逍看了兩眼,隻當對方還在熟睡,披上外衫出了寝殿。
推開門便見風悟蹲在牆頭,漆黑的一身在夜裡能完美隐藏,可在白日裡看就是個耀眼的存在。
他視線掃過,牆頭的黑衣身影跳下,落在官逍面前,風悟躬身行禮,官逍擺手示意噤聲,關上寝殿門,邊順着長廊行走邊道:“仙子有傷在身,這些時日就留在寝殿侍奉,你等會去尋些仙界的創傷藥給他送來。”
風悟一一應答,心中有個喇叭在播喜慶樂章,尊主大人這般體貼入微,仙子又睡到現在未醒,當真是一切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