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玉子生病了。
在北海道時,瘋狂吃西瓜和冰棒,導緻的結果就是周日晚上開始鬧肚子。
上吐下瀉了一晚上,周一成功将自己折騰得臉色蒼白,差點請假。
“雖然我确實還有點難受……”
公交車站前,川上玉子蒼白的臉上飄着兩抹不正常的嫣紅,“但我還是可以獨立行走的。”
真的不需要被一左一右的攙扶着。
一路上,周圍的人投來或好奇或善意的目光,真的很讓人社死。
“可是你剛剛在電車上差點跪倒。”宮侑提醒她道,“是我和阿治及時拉住你。”
“我那是被後面的人往前擠了一下。”
川上玉子抽了抽嘴角,偏頭看向宮治,眼裡明晃晃挂着“為什麼你要跟着胡鬧”的字眼。
宮治假裝看不懂的樣子,避開了她的視線。
川上玉子:“……”
雖然宮治沒說話,但她該死的明白了意思。
就是她不能讓宮侑一個人扶着,要公平對待。
川上玉子歎息了一聲,兩條胳膊同時往外抽了抽,卻沒抽動,“我真的不需要攙扶,求求你們給我留點面子。”
宮侑和宮治對她的話不為所動,甚至語重心長的勸她,“玉子,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因為嫌丢人就不顧身體健康。”
宮治想了想,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進學校前放開你,讓你自己走好不好?”
在兩人勸說哄慰的話語中,川上玉子莫名地感覺到了一陣羞恥。
這兩個混蛋!
都說了她不需要扶啊!
丢臉丢到學校外跟丢到學校裡面,難道區别很大嘛!
自覺丢臉的川上玉子,在早訓時陰沉着一張臉,配上她病殃殃的樣子,氣場直讓人退避三舍。
早訓結束後,在宮侑和宮治蠢蠢欲動地想攙扶她回教室時,川上玉子爆發了。
“很喜歡扶人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腿折了給你們過足瘾?”
溫和的聲音搭配上恰到好處的微笑,讓宮侑和宮治有一種從頭涼到腳的懼意。
“不,不用了!”×2
兩人下意識用上了敬語,站姿端正的目送人離開。
川上玉子冷哼了一聲,臉上的微笑消失,垮起臉往教室走去。
*
“哇,玉子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聽到身後坐椅被拉開的聲音,回頭跟友人打招呼的市三宮打量了她一眼,擔憂地問:“身體不舒服嗎?”
“鬧了一晚肚子,沒休息好。”川上玉子坐下後,順勢趴下,“現在處于殘血的狀态。”
“怎麼不請假?”市三宮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這樣,也沒法好好聽課吧?”
“今天有英語小測。”川上玉子有氣無力地說道,“缺考了,之後得一個人去辦公室補考,我才不要。”
說完,她寬慰友人道:“放心,我沒打算撐着,上午的英語課結束我就去請假。”
今天的英語課在上午第三節,幾乎等于要撐一整個上午。
市三宮眼中的擔憂不減,“要不然,英語課之前,去保健室躺着?”
川上玉子想了想,搖頭,“撐不住再去吧。”
她微歎氣,發牢騷道:“我覺得我真的該去寺廟拜一拜了,今年身體狀況好差勁。”
“……有沒有可能,你這次生病,是因為你昨天,白天的時候吃了三個西瓜。”
市三宮欲言又止。
她們的四人小群裡,還留存着川上玉子昨天興奮的錄制視頻。
川上玉子默了一下,語氣飄忽,“區區三個西瓜……怎麼想都不是西瓜的錯。”
“你清醒一點。”
川上玉子撇了撇嘴,“我很清醒啊,這周要不要約着一起去寺廟拜一下。”
“可以,要約風戶和安宮她們嗎?”
“約吧,黃金周就沒有約成功,這次一定要約成功。”
“這話聽起來跟立flag一樣。”市三宮吐槽道。
川上玉子無語地擡頭望向她,“我們隻是商量去寺廟,又不是做什麼大事,算什麼立flag。”
市三宮表情嚴肅,一把握住了川上玉子的手,“玉醬,不要這麼說,這可是事關你身體健康的大事。”
川上玉子抽出手,對市三宮翻了個白眼。
*
第一節課下課後,川上玉子還是捂着肚子,被市三宮送到了保健室。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身體了。
還以為撐一個上午沒問題,結果第一節課上到一半,鬧騰了一晚的肚子再次翻江倒海,嗓子眼裡的異物感不斷加劇。
急匆匆地打報告後,奔向洗手間,将早飯吐幹淨後,那種難受的感覺才隐隐開始消退。
市三宮在保健室陪她呆了一個課間,在上課鈴響起後才離開。
校醫在她們剛到不久,就因事外出了。市三宮離開後,保健室裡除了她,就沒第二個人。
空氣中帶着絲縷消毒水的味道,床上的被子上附着香皂和陽光氣息,在玻璃窗折射的陽光下,讓人昏昏欲睡。
川上玉子窩在被子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刷着手機,漸漸地眼睛眯起,呼吸開始變得更加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