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彥。”
男子也是言簡意赅。
白芙芝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幾個字,隻得在腦子裡反反複複念了幾遍,記個諧音就差不多了,反正以後也見不着了。
禮尚往來,她也拍拍胸脯,介紹自己:“我叫白芙芝。”
男子還是繼續保持剛剛沒吭聲的狀态,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白芙芝心底暗暗啐罵,真是君子不與小人計較,脾氣真臭。
于是手上拿着剛從舒彥身上換下來的衣服準備離開,順便為了以卸心中憤懑,白芙芝特意加重腳步的聲音,踩跺着步子走出了房間。
手上的衣服準備洗了,像這種料子的衣裳,白芙芝自然是買不起的,隻能将衣服上的血迹清洗幹淨,晾曬之後還是可以穿的,這個就姑且算在手工費裡吧。
之後還有住房、吃喝、照料費等,又能小賺一筆了
***
連着幾日下來,在白芙芝扣扣搜搜的照料下,舒彥的傷勢看着好了不少,偶爾還撞見了他在屋子裡打坐運功療傷的畫面。
說起來,舒彥也是完全不避諱白芙芝。
是覺得自己的武功在她之上嗎?所以完全不怕突如其來的襲擊?
白芙芝每次就拿着一壺酒靜靜坐在旁邊椅子上,邊吃零嘴,邊酌小酒,順便打量着男子。
既然他都不避諱,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而且運功調息能幫助身體傷勢早日恢複,如此一來,她也能早點收到這些天的“幸苦費”。
窗棂外透入的光線籠罩在男子面容上,就算白芙芝看了好幾天了,每次打量,還是會有不少的驚豔感。
精緻清隽的面容卻沒有絲毫陰柔感,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條流暢至極,極佳的骨相挑不出絲毫毛病,而且一頭烏黑的墨發襯着如瓷白的肌膚堪堪是哪個畫本裡走出來的美人。
妙哉妙哉。
就在桌上零嘴都快吃完了,白芙芝思索着要不要去買把瓜子來磕磕的時候,舒彥适時睜開了眼。
感覺他今日看上去精神面貌更好了,之前的傷口也結痂了,發熱也褪去了。
就是面色還有少許蒼白。
“有何事?”
聲音沒有了之前那麼低啞,隻不過涼薄的氣息越發濃重。
白芙芝選擇性眼瞎,完全不受舒彥的影響,把椅子上疊好的衣物遞給他,依然笑的客客氣氣:“你之前穿的衣服,我給你洗幹淨了,看你不太适應這粗布衣裳。”
白芙芝手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華貴綢緞料子,銀白的緞光宛如柳梢上的月色,攜帶着幾絲涼意。
上面的血印也早已消失殆盡,衣裳看着幹幹爽爽。
之前的粗布麻衣穿在舒彥身上,雖然他不說,但是白芙芝還是看瞧見了脖頸那處肌膚泛紅明顯,還有手腕處顯露出的肌膚也是如此。
像是過敏引起的泛紅。
真是嬌貴的身子啊,白芙芝想起自己穿這種粗布完全沒有任何不适感,心裡不由得啧啧作歎,自己果然是皮糙肉厚。
舒彥靜靜看了片刻,還是選擇接過白芙芝手上的衣物。
“多謝。”
這是白芙芝照料舒彥幾日以來,首次聽見他的一句道謝,竟然讓白芙芝心裡油然升起欣慰之感。
舒彥接下來沒動靜了,一雙疏離的眼眸看着她。
白芙芝楞楞摸上臉,疑惑道:“我臉上長花了?”
“你是打算看我換衣裳嗎?”
對于白芙芝三番四次的登徒子行為,舒彥竟不知這個女子是從小沒有接受過禮教嗎。
白芙芝全然不知自己的行為逾越了,她隻是現代人的思維一時半會沒辦法糾正過來。
現在到了這兒,反而是男子扭扭捏捏,女子豪爽直接了。
思及此處,白芙芝拱手以示歉意,然後馬上退出了房間,合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