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頂峰,植被就會漸漸變少,走過最茂密的山腰處,逐漸往上,光亮大增,直到登頂,視野頓時開闊起來,遠處的村莊城鎮也依次縮小呈現在眼前。
山頂面積比較大,但是她們隻需要尋找山崖邊就好找的多,于是她跟小瑾分兩頭尋找。
可是兩人認真尋找了半天,卻是半點紅須蔻的蹤迹都沒有看見,實在是不應該,多多少少這種山崖邊也會有幾珠的。
看來她們今日這一趟上山是白搭了,沒有半點收獲。
心中喪氣是必然的,畢竟浪費了時間精力,小瑾見到白芙芝臉上悶悶不樂的樣子,就趕忙過來安慰她。
“芙芝姐,沒關系的,我們再找我,說不定還有哪些角落沒被我們發現呢,這紅須蔻說不定就藏在這些角落裡。”
看着瑾丫頭一臉和煦的笑意,雖然白芙芝也明白山崖邊敞亮,難得有什麼隐蔽的角落,但是為了讓心裡更加踏實,她還是決定重新再找一遍。
見芙芝姐點了點頭後,小瑾輕籲一口氣,準備轉身尋找時,耳邊傳來“嘶嘶”的聲音,這種聲音令她聽了就不知覺身子一僵。
這個聲音她可太熟悉了,是她懼怕的東西。
芙芝姐在她身後驚呼,急促的叮囑她:“站住!别動!千萬别動!”
“嘶嘶”陰涼的吐舌聲不停在耳邊響動,伴随着細微震鳴的音色,小瑾眼珠慢慢轉動,她用餘光看了看身旁,一條長蛇纏繞在樹枝上,吐着蛇信子盯着她。
而這根舒展出來的枝條就離她左肩膀處沒有幾寸的距離。
小瑾在一瞬間心跳加速,冷汗不斷冒出。
芙芝姐既然對她說出不要亂動這句話,那這條蛇肯定毒性不弱。
正如小瑾猜測的那樣,白芙芝面對眼前這種情況,稍微擰起眉頭,眼前這條蛇全身褐黑斑遍布,蛇尾依次排列三道黑環,正是矛斑環尾蛇,是種極其劇毒的蛇。
還好小瑾表現的很好,雖然從這丫頭臉上可以見得她很害怕,但還好她沒有輕舉妄動。
此刻這條蛇就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小瑾看,似乎隻要小瑾一動彈,矛斑環尾蛇就會立即撲上去。
若是被它咬了一口,那至少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
眼下隻要小瑾不亂動,那一切就太好辦了。
眼前毒蛇毒性雖強,但是對于白芙芝來說,卻是見到了寶貝。
也不算白來一趟了,紅須蔻沒有找到,好歹有了條蛇可以喂給她的毒蠱吃。
白芙芝直接從袖口處摸出幾根銀針,兩指夾住運氣極快射出,刺進蛇身七寸處,頃刻間,環尾蛇脫力,眼見着馬上要從樹枝上掉落下來,白芙芝再用随身佩戴的鞭子甩出将蛇卷繞過來。
小瑾瞠目結舌看着白芙芝就這麼将死了的蛇捏握在手裡,差點激動的眼淚滾落下來。
白芙芝看了小瑾那淚眼汪汪的樣子,馬上調侃出聲:“女子有淚不輕彈啊,這蛇也死了,沒事了。”
說完,白芙芝在附近找了個圓滑的大石頭,将手中的怪吓人的毒蛇放在了石面上,然後從身上的内袋裡掏出一個瓷瓶,瓶塞拔掉後,全身通紅的多節足毒蠱爬了出來,緩慢的從從蛇眼處開始蠶食,然後通過眼睛鑽進蛇身裡,蠶食内髒,最後整條毒蛇隻剩下外面一層蛇皮。
整個過程小瑾躲在白芙芝身後,看的那叫一個龇牙咧嘴,面目猙獰。
白芙芝十分淡定的将毒蠱再次裝進瓷瓶中,放入内袋,然後将石頭上的蛇皮卷好,用周圍找到的一根藤繩捆了起來。
“姐,要這蛇皮幹什麼?花紋看着怪磕碜的。”
自從小瑾跟着芙芝姐後,真是看不完的稀奇事。
白芙芝直接将這捆蛇皮扔在了小瑾手裡,看着這丫頭戰戰兢兢哆嗦着手的樣子大笑了起來。
“以後還想要跟着我,那一定得将自己的膽量練一練了,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可怕的毒物,你現在手上拿着的矛斑環尾蛇皮可以入藥,可金貴了,外面藥鋪可是高價收購呢!咱們等會下山就可以換錢去了。”
小瑾一聽,覺得自己又長見識了,“那我們不是可以經常上山找這種蛇類換錢了麼?”
白芙芝又準備敲這丫頭了,“說了金貴,自然是難找到,專門的捕蛇人一年到頭都難捕到幾條,今日證明你跟這蛇有緣分。”
小瑾往後一跳,躲過了芙芝姐的爆栗,連連搖頭:“我可不想要這緣分了!”
再來幾次,真怕心髒受不了。
遠處被林蔭遮蔽的地方,站着兩人,穿着上看着像一主一仆。
為主的男子身着碧色長衫,衣衫上繡有流雲飛鶴的紋樣,在身遭綠意萦繞,樹影婆娑的襯景下,男子高雅出塵,像是不染人間煙火的隐世者。
顯然他也看到了剛才白芙芝殺蛇的畫面,又聽到姐妹二人玩笑般的對話,唇邊無聲勾出淡雅淺笑,旁邊背着簍子的藥童看到自家主子笑起來,借機輕聲言道:“我還以為此等毒蠱也隻有咱們谷中能養出來了,看來這姑娘對毒理藥經也略有研究啊。”
“樂漳,不可亂言,這位小姐對毒理藥經方面的造詣必定不會淺薄。”
男子輕微一歎,悄然轉身,“我們再找找,實在沒有便算了吧。”
“是。”藥童跟上了他家公子的步伐,簍子裡也裝滿了所需的藥材,還差一味,采摘到的話就可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