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個人在森林深處找到了那隻虎斑貓,它已經跑到木葉的邊緣,看樣子實在是忍受不了富豪夫人打算永遠離開這個村。
紬此刻也顧不上它可不可愛的事,氣喘籲籲地話都說不利索。
她隻想找貓貓算一筆賬。
回去的時候她堅持親自抱着這隻貓。
“看來紬姐真的很喜歡貓貓啊。”鳴人和小櫻感歎。
“是呀,小虎在紬姐手裡也好乖,都不撓人了。”
隻有卡卡西和佐助看到走在最後的紬拎着那貓的後脖肉讓它和自己平視,右手一瞬間發出耀眼的藍光。
三個小時前剛說過輕易不會動咒力,三小時後立馬打臉,咒力消耗什麼的都不如她這具身體被跳樹枝折磨來得重要。
紬現在不僅腿軟,腳後跟還磨破了,忍者世界的鞋都是闆鞋涼鞋,硬地讓她非常不習慣。
今天跑了這麼遠早就不爽了,于是她對着貓貓威脅到:“下次逃跑我希望你可以遠離森林,好嗎?”
[蒼]像是有生命一般,從她的手中延伸出來,一圈一圈繞在小虎的身上,它僵直着身體連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碰到了那團能量。
野獸的直覺告訴它絕不能碰到。
那貓直點頭啊,佐助覺得它都能去當忍貓了,還怪聰明的。
卡卡西則藏下眼中的迷惑,這藍色......是什麼忍術?他居然從未見過。
雷遁?看着不像。
水遁?他更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
這能量被紬控制得非常好,堪稱完美,但就不是卡卡西見過的忍術。
眼罩下的寫輪眼默默睜開,他看到紬體内的查克拉居然沒有絲毫流動。
隻是安靜地待在她的身體裡。
昨天的考核紬全程都沒有使用查克拉,僅僅依靠體術就将鳴人擊敗。
準備的那三天也是,佐助每天都來請教要怎麼練紬忍術,他說不管怎麼示範紬都做不出來。
卡卡西原以為紬本來就是宇智波家特殊的體術忍者,可現在……
好像又不是這樣。
*
雨忍村的邊緣森林裡,頂着瓢潑大雨鼬正不慌不忙地站在雨裡。
避雨的松鼠跳到他身邊,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
大概沒見過這樣的怪人,就這樣閉着眼睛站在雨中,一點氣息都無。
宇智波鼬猛地睜眼,與樹枝上的烏鴉對視。
“我知道,後來她都扔掉了。”
“啊……不愧是她,這樣被她看出來了,看來這段時間不能去找她了。”
他自顧自地說着,明明能和烏鴉影分身共享視線,這些事他也算親曆,但就是要說一說。
好像不說兩句他就要憋不住一樣。
自從知道宇智波紬還活着,他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那種迫切想要靠近她的念頭想壓都壓不住,烏鴉影分身更是每天都跟在紬的附近。
就連裝真烏鴉的演技都上升不少。
他低頭端詳自己的雙手,握緊-攤開,又握緊-又攤開,如此往複。
他在看什麼?
——他在看曾經殺掉紬的那雙手。
不止紬,還有父母、還有族人,都由他的這雙手了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村子的和平,他見過戰亂下無辜者最悲慘的樣子;同時為了家族的榮耀之名,四年來他不曾後悔。
可自從紬醒來,他想起這些的次數越來越多,想要去見她的沖動也越來越掌控不住。
從前他很少想起被自己殺死的族人們,他無法面對自己的愧疚,也付不起後悔的代價,隻能讓自己的眼睛緊盯着最終的目标,盡可能快地向目的地前進。
他清楚往事的回憶越多對他就越不利。
可紬的醒來讓他不止對她的感情失去掌控,對佐助也是,好想見他、好想陪在他身邊、好想伴他長大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腦海裡。
在佐助身邊的烏鴉也随之變多。
一隻不夠就兩隻,兩隻不夠就一群。
無數個執行任務的日夜他都垂着眸子走神,隻為了多看他們幾眼。
終于,還是出事了。
在和四代水影的戰鬥中,他的搭檔枇杷十藏為了保護他最後重傷不治,而他當時正被紬突然昏倒的事牽制住心神。
如同她死去那晚的倒下讓宇智波鼬恐懼,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再看到紬出任何意外。
可……他反應過來時,現實裡的戰鬥也結束了,十藏就死在他面前。
鼬大駭。
他終于從紬複活後的溫情假象中清醒過來,他不該這樣的。
他應該像從前一樣堅定不移,不該被佐助和紬牽絆住腿腳,不該過多注意他們,不該心存念想。
不能半途而廢。
[還是不要去見他們了。]他要控制住自己。
“鼬先生。”
新搭檔幹柿鬼鲛出現在他的對面,兩個人都無視身上的雨水,“該走了,有新任務。”
*
事實證明紬對小虎的威脅是有用的,現在這貓貓每天都在一樂拉面等他們。
逃跑歸逃跑,自己在外面溜一圈就去拉面店等着,等紬他們接上它再一起去别的地方溜一圈。
木葉的固定收入也變成了第7班的固定收入,紬還給小虎準備了軟軟的牽引繩,每天牽着它在村子裡溜溜達達的,俨然是自家貓的架勢。
午飯他們找了一家居酒屋,喝不了酒就人手一杯豆奶。
又是紬的點餐,她今天想吃燒烤,卡卡西老師就說這家店的燒鳥串很不錯。
小虎的繩子就挂在椅背,它正埋頭吃着紬給它點的生魚片。
一點想跑的意思都沒有。
小櫻和鳴人新奇地看着它乖巧的毛茸腦袋,見它吃完還不忘用腦袋去蹭紬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