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特别的帳裡,還是她下的帳,她下的她都看不見,那誰還能看見?
就算誰看見了,她又能問誰?她隻是一個人,她隻有一雙眼睛,她不是悟啊。
她多希望自己是悟,如果來到這裡的是他,他一定有辦法回去吧?
就算沒有他也一定會潇灑地活下去,不像自己。
深陷糾結、情緒被感染、也不再堅定。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曾将止水看得那樣重要後。
*
特級咒靈本來隻是想将自己的部分記憶贈予紬,誰知道她突然就這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半天沒見疼,紬微微睜開一隻眸子,見它還保持着手放在自己頭頂的動作,和自己閉眼之前沒有絲毫變化。
【呀,紬啊,我說了8遍我不動手,你還是覺得我會動手嗎?】
口癖徹底消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我也很想相信啊,但我現在沒辦法控制我自己的信任。”
紬也很無奈,借着它能讀心的能力,把自己從醒來到現在碰到的“信不信”的場景都複述了一遍。
【......】它不說話了。
猛地,它左邊的眼睛睜開,表情立馬從無奈變得不耐煩,重重地一聲“啧!”
曲起中指,在紬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紬隻覺得靈魂被重擊,無數記憶湧入大腦,她不受控地向後倒去,最後隻能撐着回廊的地闆,這才勉強沒有摔到地上。
【啊!迦具土!你這麼用力幹嘛!紬紬還是小孩子,哪裡受得了?!】它大叫起來,不知在和誰說話。
【水别你老是這麼溺愛她不行,你看她腦子都長壞了,就是因為你太好說話。】它自己又回答了自己。
啊......這......居然是自問自答。
這個時候紬接收的記憶已經閃回結束,她勉強記住了所有重要的信息,并沒有驚訝眼前的特級咒靈有兩個靈魂這件事。
但腦袋還是很痛,她捂住紅腫的額頭,眼裡含着巨疼帶來的淚花,叫出那個名字,“迦具土,你好小氣啊。”
那像是被寄生的、随着呼吸皮膚上有數個起伏突起的半身叫做迦具土,由人類對大地的恐懼形成的詛咒。(*)
“水别嗚嗚嗚嗚嗚,迦具土真的好小氣,它隻給了我和你們相關的回憶,有其他人存在的畫面它居然打碼欸!”
渾身覆滿鱗片、随着呼吸也在一起一伏的半身叫做水别,由人類對海洋的恐懼形成的詛咒。(*)
他們一半藍色一半紅色,共生于同一具身體,是紬在這個世界的老師。
教導她如何掌握新世界的咒力,又如何掌握自己的身體,教導她擺脫從前被六眼反控制的局面,真正認識自己的身體。
“它好壞,我頭好痛......”
【我就說迦具土你太用力了!!!!哪有這樣對小孩子的!】水别說。
7600歲的迦具土又冷哼一聲,【30多了還小孩子呢?】
紬猛地擡頭,“誰30多了?!我16好不好!撐死了也就21!”
【加起來37了。】迦具土冷冷地說到。
記憶一到位,誰還不知道誰啊,這裡沒有小孩,隻有一個大人和兩位老爺爺。
“7600歲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她拒絕提起37歲這件事,嗚嗚嗚嗚嗚她又沒記憶,她就記得21,她絕不承認37和她有關系。
迦具土沒有水别那麼好的脾氣,紬耍賴它也鬧,正要說什麼嘲諷回去,忽然感知更靈敏的水别一揮手将紬腳邊那兩個箱子又淹進池塘。
入水之前不忘用泡泡包裹它們,最後又藏進帳裡。
下一刻,院子裡跳進兩個身影。
“紬!你沒事吧?”是卡卡西。
“紬姐!”和鳴人。
紬還狼狽地坐在地上,額頭的紅腫也還未恢複,對他們的到來十分驚訝。
鳴人見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見了,大喇喇跑到紬的身邊,“紬姐沒事吧?敵人呢?跑掉了嗎?”
紬仰着頭看他,良久才:“嗯,跑掉了。”
不是敵人,是她的老師。
鳴人看不見咒靈,所以紬說得很自然。
水别和迦具土也配合得沒有說話,迦具土更是叉起腰來,十分好笑地看着鳴人。
它想起自己在很小的時候仗着人類看不見它,上别人家搗蛋的事情,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想要伸手捉弄一下鳴人,又被水别一巴掌打斷。
“跑掉了?”卡卡西的語調聽起來莫名帶着嘲諷意味。
讓紬有些奇怪,扭頭看向他。
不曾想他對敵的姿勢絲毫沒有松懈,紬更是清晰地在他的瞳孔上看到了水别和迦具土的倒影。
“那在你對面的那個人是誰?那麼奇怪,不像是村子裡的人呢。”
——!!!
卡卡西能看到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