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光憑原主和家人的關系,辛枝繁就不考慮幫這個忙,二十塊錢的嫁妝也絕對不可能還回去。
辛枝繁知道剛剛婆婆王桂芹在門口偷聽,不過這正合她意,讓她去攪局,正是狗咬狗,一嘴毛。
第二天,王桂芹便托熟人打聽這件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幾天,王桂芹就從熟人那裡得到了消息,确實有這麼回事。
那熟人是王桂芹的妯娌黃杏珍,在城裡的發電站工作,可有派頭。
黃杏珍嫁給了周苗燦的哥哥周穗豐,一家子人在城裡工作生活,很是惬意。
黃杏珍一貫看不上她的妯娌王桂芹,覺得她小氣,人品不好;王桂芹表面上倒是對黃小杏珍很親熱,但背地裡不知道罵了她多少句,仗着自己在城裡有個好工作,就眼睛長在天上,整天瞧不起人。
這次王桂芹為了這個崗位,不惜舔着臉去求黃杏珍,低三下四賣了不少的好,黃杏珍倒也不想把親戚關系做絕,雖然周穗豐已經去世了,但畢竟還是親戚,能幫就幫一把吧。
沒幾天,黃杏珍就幫王桂芹打聽到了門路。
“桂芹,這文化館的崗位确實有個空缺,我托人打聽了下,似乎是裡頭的領導特意為了王家從國外回來的女兒設的崗。”黃杏珍穿着一身靓麗的黃色連衣裙,慢慢說道。
王桂芹逼自己不去看妯娌光鮮亮麗的樣子,怕自己嫉妒的眼神掩蓋不住。
“這王家是什麼來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地主老爺?”王桂芹不解地問道。
黃杏珍不屑地輕笑一聲,語氣輕蔑:“你哪裡知道的?以前皇帝還在的時候他們家出了多少大臣,咱們這兒的史書裡都記載了不少他們家的進士出身。”
“後來戰火紛飛,他們家人也一個個參軍戰死,沒剩多少後人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人家最小的娃兒剛從國外學成回來,市裡就給人留了個崗位。”
王桂芹聽得屏息凝神,她大半輩子都待在鎮上,雖然兒子參軍去了,但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涉及權利的事情,就連黃小杏珍那輕蔑的語氣也不去計較了。
“那……那人家怎麼不幹了?這麼好的崗位,豈不是浪費了。”王桂芹一聽就心痛,還有人把鐵飯碗說抛就抛的,難以想象。
黃杏珍觑了她一眼,說道:“人家回國是要來開廠子的,聽說有什麼先進技術,當然瞧不起什麼文化館的坑。”
說着說着,黃杏珍也不由得酸了,自家兩個孩子,自己快要退休了,發電站的崗位老大可以繼承,但另一個孩子可就沒了出路,這個崗位她也眼饞,可惜老二還太小,等不上。
“你要是真有這個想法,為了建國日後的好生活,就抓緊時間去疏通疏通,你要死要活的,不如人家一句話的事。”黃杏珍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