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京知終于擡頭,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來人的臉上。
她伸手搭在了正要替自己出頭的杜晚玉的肩頭,“你想請我吃飯?”她看着魏雙的眼睛問。
魏雙見秋京知主動回答自己,掩住了内心的激動,點頭,“杜晚君這人無趣得很,就是工作狂魔,你跟着我,想去什麼地方我都能陪你去,想買什麼,我付錢。”
“京知,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杜晚玉低聲開口。
“不去。”
秋京知在這時候已經利落拒絕了跟前的人。
魏雙剛才聽見秋京知的聲音時,還以為對方對自己也是那麼點想法,結果沒想到秋京知這時候直接拒絕。在他看來,這不就是在故意落他的面子嗎?被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人拒絕,還是當着杜晚君這群人面,魏雙頓時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了不少,惱羞成怒看着秋京知譏諷道:“出來賣還裝什麼清高?!”
一個面生的看起來穿得也一般的女人,跟在杜晚君這群人身邊,不是出來撈錢的撈女還能是什麼?他看上什麼樣的女人,不代表這些人就能随便拒絕自己。他跟這些女人的身份能一樣嗎?
“嘭——”
魏雙剛沖着秋京知說完這話,杜晚君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忽然就在這瞬間,餐廳窗戶不知怎麼的就被打開,一陣強勁的怪風倏然一下刮了進來。
後一秒,好端端站在原地的魏雙就被這股怪風掀倒,砸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好大一聲響。
杜晚君和杜晚玉兩兄妹幾乎是下意識地朝着身後的秋京知看去。
杜晚君是想到了那個雨夜,自己差點被太女路上的古樹砸中時,站在路邊的秋京知一手淩空操控住了倒了一半的古樹,看起來輕巧極了地接住了那棵足夠要了自己的命的古樹。
而杜晚玉則是忽然想起來了昨夜坐在自己副駕駛上的秋京知,後者指尖驟然燃燒起來的淡藍色的火焰。
西京皇室的血脈神力是操控五行之術,她母族的血脈神力,便是能操控風。
風箭,風刃,風矛,都是能一招見血的緻命術法,她現在隻是給了魏雙一個小小的教訓,都沒要這人的命。
可是現在秋京知的臉色看起來如常,叫人看不出來剛才那一股怪風究竟是不是出自她之手。
大堂經理這時候已經手忙腳亂地指揮着人去關窗戶,然後又親自将被風給卷倒在地上的魏家三少扶起來,“三少,您沒事兒吧?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們餐廳的疏忽……”
大堂經理也是的人才,反正不管這風是有多怪,現在魏雙在他們餐廳摔了是事實,根本不用找理由借口,直接賠禮道歉認錯。
魏雙已經被摔懵,他出門身後也是帶着保镖的,可是剛才那不知道怎麼吹來的一股怪風的速度來得迅猛,就連他身邊的保镖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分明是從臨窗吹來的穿堂風,但是在餐廳裡的其餘的客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隻感覺是夏日清風拂面而過,隻有到了魏雙這裡,那風簡直堪稱暴戾,像是龍卷風一般,一上來就要将人掀翻。
魏雙這邊鬧出來的動靜,直接吸引了大廳裡一大半人的目光。
魏雙從地上被人扶起來的時候,他那雙眼睛已經變得陰鸷。魏雙一把推開了扶着自己的大堂經理,一巴掌就朝着對方的腦門上打去,“廢物!什麼玩意兒!?老子來這兒吃飯,你讓老子出醜?!”
他現在陷入無能狂怒中,丢臉也就算了,竟然又是在杜晚君面前丢臉,魏雙心裡那股無名火這時候燒得更厲害。
大堂經理隻能低着頭挨訓,來這兒消費的顧客都是上帝,他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就在魏雙的手又一次想要落在大堂經理身上時,一陣邪門的風再次出現。
這一次就沒有上一次那麼直接将人摔在地上,而是直接将站在地上的魏雙帶了起來,在半空轉了兩圈,然後像是投擲什麼物件似的,被甩了出去。
“砰砰砰——”
這一次的情況可就更精彩了,魏雙直接飛了出去,撞倒了一片餐桌餐椅。
看見這一幕的所有人幾乎都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一般看着已經摔倒在地上的魏雙。
“京知?”如果說之前那一陣好像就奔向了魏雙的怪風還隻是偶然,跟秋京知無關,那麼現在誰都看見了魏雙被一股風拿捏,卷上了半空,然後狠狠甩出去,杜晚玉覺得“天降正義”這四個字看起來有些太過玄幻,這麼精準的打擊,這肯定是身邊的人出手了啊!
隻是她根本沒有看見秋京知做了什麼,隻好目光帶着疑惑地看着她。
秋京知沒回答,但在看見杜晚玉探究的眼神時,也沒有否認。
她這是默認。
餐廳裡傳來了魏雙的痛呼慘叫聲,保镖已經快步走過去将人扶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魏雙摔得比之前嚴重多了,他剛站起來,就覺得腰間一陣劇痛,開始哭爹罵娘。
大堂經理見狀不好,立馬叫了救護車。
救護車來得很快,将魏雙擡上擔架後,匆匆下樓。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戲劇,以至于所有人都驚在了原地。甚至在剛才魏雙被那陣怪風卷在半空時,還有人拿出手機錄了短視頻。
“卧槽。”程岩是看見穿着醫療人員帶着魏雙離開後才猛然回神,他震驚地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好友,“你們剛才看見了嗎?這他媽真是邪門了!”
“看到了……”被推的人也目瞪口呆,久久沒能回神,“這神了啊!什麼情況?”
剛才被侍者關上的窗戶,居然又被吹開,簡直邪了門了。
杜晚君低咳了兩聲,“先去包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