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明念今天的到來,他們沒有唏噓,沒有胡亂開玩笑,隻當平常。
一般情況,明念都在坐在一邊玩手機,中途有幾個人投喂水果,遞給她飲料。
或者打牌中途缺人,喊明念一起。
明念看似又乖又純,可□□、21點、□□,等叫的上名字的撲克玩法,全部精通。
幾場下來,明念基本上是半輸半赢,極少時會大開殺戒,肆意收割他們的錢包。
衆人很明确記得,明念那一晚收割他們錢包的時候,臉上笑意全無,從前含笑的眼神,氣溫驟降,冷得像冬日凜冽的風,如刀子一般。
但明念大多數都很會照顧别人的情緒。
比如今天,一群人圍在一起玩牌。
裴藝楊被李垚安‘不小心’推倒,半撲在明念身上。
事後,明念也隻是好脾氣笑笑,還關心裴藝楊有沒有摔傷。
搞得裴藝楊害羞的紅色渲染耳根,直至脖頸。
裴藝楊的哥哥是會所老闆,他和朋友在其他包廂,今天聽到景濯在隔壁,主動喊着朋友一起主動來打招呼。
來到包廂後,裴藝楊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粘在明念身上。
李垚安是裴藝楊的發小,一眼看出裴藝楊的心思,才做出方才的舉動。
其他人循聲望來。
包廂瞬間安靜。
安靜到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可以聽到。
景濯嘴角噙笑,笑意未擴散到眼底,他起身擋住掏出手機想要明念聯系方式的裴藝楊。
接着,他握住明念的手臂,用力一拽,明念挨着他坐在沙發上,長臂一攬,将明念鎖在在自己懷裡。
明念渾身驟然緊繃,她微愣中時,景濯拉起明念的右手,覆上他的薄唇。
明念眨眨眼睛,懵懵地望向他。
天花闆上鑲嵌的射燈,深藍色和暖橘色交織,如細碎的金粉在空氣中飄散。
英挺如峰巒般的鼻梁上跳躍着深藍色的光,線條極深的五官輪廓在光影分割下,半明半暗,他的眸中閃爍着被切成碎片的光點,潋滟蠱惑人心的誘惑。
明念心頭竄過一絲異樣,如春日露珠滴落湖中,泛起漣漪。
在他的引誘下,明念忘記掙紮,右手放下時,明念指縫處插着一支點燃的煙。
景濯俯身拿起桌子上的三張牌,問明念,“你說,這局,赢還是輸?”
寬闊的胸膛嚴絲密縫地緊貼她的後背,他說話時,灼灼氣息拂在明念耳尖。
明念強穩狂跳的心髒,偏頭擡眸,不甘示弱地對上景濯炙熱的視線,她吸了一口煙,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赢。”
近在咫尺的距離,鼻尖相碰,目光相撞,空氣中流淌着暧昧的氣息。
衆人驚掉下巴,一副吃瓜的表情,接着齊齊望向路東廉,意圖從他口中挖出一些料來。
大家都知道明念和景濯有婚約,可誰都看的出來,他們倆都沒這個意思。
景濯,對娃娃親不屑一顧;明念沒有明說,可私下談話,話裡話外都是誇别人,貶景濯。
他們倆,一個表面溫順,其實暗藏鋒芒;一個桀骜不馴,做事我行我素。
這兩在一起,那以後場子肯定更熱鬧了。
那一局,他們倆以同花順勝出。
在群裡領完轉賬紅包,明念出去接電話。
景濯緊跟其後,他一出門,包廂内瞬間炸開,路東廉遭到集體圍攻。
“你想參加半島酒店的施工項目?”景濯從走廊一側冒出,攔住想回包廂的明念。
“怎樣?不行嗎?”明念不喜他偷聽的舉動,澄澈幹淨的眼眸裡盛滿惱怒。
“挺好的。”景濯很喜歡看明念毫不僞裝的小表情,“你找的羅響幫你,但他這個人很圓滑,哪怕讓你參與,也肯定想辦法你邊緣化,你若進入核心,他會找各種借口,打消你的念頭。”
景濯難得正經,有理有據的分析,直言道:“你想想,你難道真的願意每天跑腿送資料?或者做一些繁瑣的、無趣的會議記錄?你甘心嗎?”
他眯起眼睛,舌燦蓮花,像伊甸園的蛇纏繞在樹上,吐出蛇信子。
這些職場套路,明念明白,但她不想放棄一絲機會,她本意打算先入局,而後在想辦法一步步接近項目中心。
“所以呢?”明念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想幫我的話,我會認為,你說這些話是在嘲諷我。”
“我認識半島酒店的建築設計師,他曾經設計過科赫集團在英國新建的辦事處大樓。”景濯抛出誘惑,“我可以讓你當他的助手。”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明念從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費的午餐。
“我想請你幫我,确定一件事情的答案。”景濯逐漸逼近明念。
“答案?”明念皺眉,“那答案如果是否,我還能得到你給的獎勵嗎?”
“無論答案如何,我答應你的,都會做的。”
明念退無可退,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斟酌不到三十秒,立即答應,“好。”
伊甸園的少女主動伸出手,接受蘋果。
景濯低頭,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