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我看好嗎?”封豈聞言,也側過了頭,和闵钰對視着,問道。
躍動的燭火下,他眸色平靜,俊臉帶着一絲清冷的病色,語氣從容,仿佛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到心裡去。
“嗯……”闵钰卻認真地遲疑了起來,他臨床這麼多年,遇到的病人也很多,這個問題自然也聽了不少,最多的是病人對自己的病情不樂觀的态度。他們有失落,有恐懼,也有絕望,卻很少有像陸七這樣事不關己的。
“這不好說,不過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的,好嗎?”闵钰說道。
他的專攻是西醫,而且是外科,體寒體虛還真不擅長,不過等他得空了可以多翻翻曾經在爺爺那裡看過的一些中醫學術論文嘛。而且,他現在還有系統這外挂呢不是嗎。
“好。”封豈應了一聲,心底始終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雖然對方會縫合,會心肺複蘇,但他不認為他真的能治好自己。這種尋遍中原也無藥可治的寒毒,如果闵钰有解法,那才耐人尋味呢。
“钰哥剛才在歎什麼氣?”封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想起了他剛才趴在桌邊垂頭喪氣的背影。
說起這個,闵钰又不得不回到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問題上,他翻了個身,看着帳頂歎氣,“沒什麼,就是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
“嗯?”封豈顯然沒聽懂。
“嗯……”闵钰也不好解釋,隻好笑了笑,“沒事,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這封豈就更不懂了,隻好無奈一笑,“钰哥說的話總是稀奇古怪的,但若有什麼阿七可以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兩人抵足而卧,床頭的燭火不時輕輕跳動,闵钰聞聲看了過去,對上對方無辜且柔和的眼神,才後知後覺閃躲了一下目光,他用鼻音“嗯”了一聲,又說,“多謝阿七,阿七已經幫了許多,等钰哥以後喝酒吃肉的時候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他說着打了個哈欠,眼皮也逐漸重了起來。
封豈想起了什麼,又輕笑了一下,“钰哥你喝酒就算了,還是吃肉吧。”
闵钰也想起了自己昨天被兩杯酒搞暈乎的事,又哈哈笑了兩聲,打了個哈欠。
“夜深了,钰哥今日也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我吹燈了。”封豈說罷,起身吹滅了床頭的油燈。
“嗯,是我攪擾了你的休息期間。”四周黑了下來,闵钰的困意也随即席卷而來,邊打着哈欠邊說,“第一次和阿七一起同床,若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钰哥會打呼磨牙嗎。”黑暗中,封豈反過來揶揄的一句。
“那應該不會。”闵钰笑了笑,聲音已經逐漸迷糊起來,他邊說邊向外的挪了挪,把自己的溫度帶了過來,“夜裡有事就叫醒我,夜安。”
封豈:“夜安。”